袋快炸了,不禁烦躁起来,一点耐心也没有。
周凌深声音喑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要离可以——”
你总得让我把事情弄清楚再离吧?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离?
可脑袋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法继续说下去。
这四个字犹如惊天炸雷般在楚映曦脑袋里炸开,她整个人都傻在原地,连泪都忘了流。
周老爷子还说什么有隐情、有原因,看看、看看,他都脱离危险了,还是要离婚!
楚映曦脸色惨白放开他的手,猛地向后退。
椅子脚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直待在门口的江嘉煦听到里面有动静的时候,不敢进来打扰,可听到周凌深说了那样的话,吓得直接开门冲了进来,一把将周凌深的嘴捂住。
他要守护他深哥下半生的幸福!不能让他脑抽说胡话!
“深哥,别瞎说话!”
“嘶——”
江嘉煦的摇晃让周凌深的头痛加剧,他不耐地一脚将江嘉煦踹开,眼神警惕又愤怒,冷言问道:“你谁?”
江嘉煦的手僵在原地,满脸无语,疯狂按下床头呼叫铃。
“医生医生,快来,这里有病人脑子被砸坏了,他疯了!”
里面的动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冲了进来,关心着周凌深的伤势。
医生进来检查了伤口,又询问了大致的情况。
周凌深迟疑地看着周围人,眼神里满是陌生。他皱了皱眉,认真道:“我可能失忆了。”
大家被这个消息震到,面面相觑,竟然没一个人先说话。
反而是失忆的周凌深依旧冷静,他抬眸看向医生:“我知道我自己是周凌深,但除此之外记不起其他的。”
医生:“应该是脑震荡后遗症,可能会有短暂的记忆缺失。”
……
医生和周家人开始叮嘱注意事项,楚映曦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她几乎都听不进去了。
她只知道,周凌深连失忆了,都还要跟她离婚。他对离婚,到底是有多深的执念。
楚映曦艰难地做了吞咽动作,只觉得喉头都是血腥味,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猛地起身,目无焦距:“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一趟。”
大伯母郑秀妍闻言皱了皱眉,不悦地看向她:“你作为妻子不照顾他,这是要去哪?”
楚映曦轻笑一声:“去拟他的要的离婚协议书。”
说完,楚映曦也不管在场人各异的脸色,转身离开了病房。
……
医院的走道干净明亮,楚映曦被消毒水的味道包围,刺激得她有些头昏,不敢深吸气。
她小跑着穿过走道,站到电梯面前等待,却压根忘了按键。
“嫂子!”江嘉煦一脸焦急地追了上来,在电梯口堵住楚映曦:“别走啊!”
楚映曦回过神来,看到江嘉煦桀骜的脸上都是细小伤口,她抬手指了指他的脸:“你不去处理一下伤口吗?”
江嘉煦抬手拨了拨自己的清爽的寸头:“正准备去了,结果听到深哥说那个……”
见楚映曦眼神闪烁,江嘉煦赶紧追加解释:“深哥最近正在查的,就是和楚氏有关,设计楚氏的是周家的人,埋得太深了。你别气头上就说离婚什么的,他是爱你的!”
周凌深“爱她”,楚映曦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竟然不是出自于周凌深的嘴里。
可别人说的话,她哪里敢信?
楚映曦轻笑了声,声音没什么情绪:“是他要离婚的。”
“他那不是脑子坏了吗?嫂子,你不能跟一个脑子不好的人一般见识啊!”
楚映曦凝眸看他:“他清醒的时候,也这么说。他在电话里让我去签字,说周家的孩子也不需要我来生,多的是人能给他生。”
江嘉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