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祁志轩早年随父征战杀场,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好。胸有大志,但顾念亲情,优柔寡断,在后宫夹在太后和皇后间,在前朝夹在功臣宿将、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间。
他动不了扶他上位的于太后和郑皇后,也摆脱不了有功之臣、皇亲国戚、世家大族的束缚,于是他在政治上更偏向于无为而治,顺其自然。
周舒月想,但他受的气也是要有发泄口的,周父就成了这个倒霉的发泄口。
周父二十五岁嫡姐五岁时救了先帝,三十岁进了京,四十岁时先帝去世,今年四十又三岁。
周家在先帝在世时,日子还算好过。先帝还给嫡姐赐了婚,是他手底下一个很看好的郎官,李青竹,又在嫡姐十六岁出嫁时赐了嫁妆。
但三年前祁志轩继位后,周家就有点惨了。周家没有势力,不是亲戚,救了先帝,但现在先帝已经去世了。祁志轩在朝堂受气,只有发泄到周父身上,一衣衫不整,跪的不恭敬等理由,罚周父的俸禄,或者让他闭门思过。
可周舒月看周父整天乐呵呵的,没啥烦恼。
哥哥周牧对这故事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听得都入迷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穿着牙色直䄌的读书人说:“唉,这承恩侯真没胆色。要是我就追随先帝去打天下了,也试试醉卧沙场,金戈铁马的生活。马革裹尸,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就是,”旁边一个穿着湖蓝色直䄌的人接话,“说不定能混个异姓王当当,还能有自己的封地。”
“那可不光是没胆色,是没这个命。”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说道,“你们看他原配早早去世,娶得第二个妻子生了两个孩子后,又在进京前去世。进京后加官进爵又怎么样,根本就没人敢嫁给他。这就是克妻的命,他命不好,这样算不错了,气运再大些也压不住。”
周牧听完刚想反驳,但周舒月拉住了他。
“你反驳也没用,父亲在外奔走,比我们更知道这些传闻。这个茶楼的说书先生讲的是儒家思想,儒家思想在京城最大的支持者是成王,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你怎知这些话不是陛下授意的。
要是你出言反驳,这件事让陛下知道,那咱们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周舒月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周牧冷静了下来,承恩侯府的日子本就如履薄冰,父亲更是叮嘱在外要谨言慎行,可不能逞一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