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孟渊沉吟道:“他当初既然能对自己的亲卫下手,现在也一样能对族人下手。”
“走了个陈乾坤,又来了个陈比天,想过个清闲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沈青青扶额叹气,“回去吧,这儿太臭了,口罩都挡不住。”
孟渊望着她被臭气熏得皱巴巴的小脸,笑了,“走吧,待会儿你先回齐家休息,我去赵将军那儿借几个人,陈比天可能还会回来。”
沈青青冲他比了个可以的手势,转身往台阶处走,脚刚落地,一股劲风打耳畔擦过,径直刺向身后的孟渊。
孟渊快速闪身,避过一击,劲风撞上阁楼墙壁,一片竹叶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
抬头一看,一身黑色劲装的赵赢正站在玉石阶上冲他们爽朗大笑,“孟老弟好身手,不参军可惜了。”
孟渊悬着的那口气一松,笑着回道:“这不是家中有牵挂,走不开吗?”
赵赢看看立在一旁的沈青青,点点头,“人各有志,理解。”
随后又道:“你们也是来陈家摸老底的?”
“嗯,但是来晚一步。”孟渊侧身指指阁楼内堆积的尸体,“人都死了。”
赵赢快步走进阁楼,没一会儿又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咱们下山找个地方慢慢说吧,这里太臭了。”
三人来到山下一家酒楼,正好赶上中午饭点,便准备点几道菜、两壶酒,边吃边聊。
屁股刚落座,酒楼的长凳咔擦一声断了,赵赢扶着桌子站起来,尴尬地解释道:“呵呵,那啥,我屁股太沉了。”
“是我们店里的板凳不结实,不赖您。”酒楼掌柜赶紧上前帮忙换了张新凳子。
赵赢这回长了记性,小心地坐了下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依旧有说有笑:“我这个人呐,让我干啥都行,就是别让我爬墙头、挂房顶,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儿,太费劲了!”
孟渊抿唇低笑,“赵将军长得也不像那种人。”
“那可不,说句不要脸的话,我这长相,生下来就是当将军的料,要不我爹咋给我起个名字叫赵赢呢?赵赢赵赢,不管打成什么样都照样能赢!”
赵赢拎着酒壶给孟渊和沈青青倒酒,姿态豪迈,“来,相见是缘,咱们先喝一杯。”
孟渊抬手盖住了沈青青面前的杯子,“她一杯倒,我们俩喝就行了。”
“哦,我明白,小姑娘嘛,跟咱们这些糙汉子不一样。”赵赢大笑着放下酒壶,和孟渊碰了杯,接着道:“说正事吧,前两天王府的来了个道士,看情况是挺厉害的,王府的人都叫他陈将军。”
“我想着他既然姓陈,应该和樊越山上的陈家有关系,就想到陈家摸摸底,结果一上山就碰到你们了。咋样,你们认不认识那个姓陈的道士?”
沈青青没直接给答案,反问道:“那道士是不是四十来岁,生得人高马大,一身煞气?”
赵赢惊喜地睁大眼睛,“对,就是他,你们认识?”
孟渊轻咳一声,“赵将军应该也认识。”
赵赢:“嗯?”
“殷朝名将陈比天。”
“谁,你说谁?”
赵赢一哆嗦,咔擦,屁股下面长凳又断成了两截。
沈青青没忍住,噗呲笑喷了。
孟渊不忍直视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重复道:“陈比天,自封陈青帝的那个陈比天。”
“老天爷哎,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赵赢揉揉尾巴骨,表情复杂地坐到了另一张长凳上,又问:“那他手下的鬼军还在不在?”
沈青青道:“应该不在了。”
赵赢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气还没吐匀,就听沈青青说道:“但是他们可以重建。”
赵赢又一哆嗦,长凳又垮了一条。
酒楼掌柜心疼得眼都红了,连上前劝道:“这位客官,要不您站着吃吧?实在不行,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