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修也叹口气,一脸悲戚道:
“唉,算了爹,糯宝这孩子打小性子就倔,不好管。如今有了这样的造化,咱家人也替她高兴不是?这几年的养育之恩,不念就不念了吧!”
他这几句话,倒是将小糯宝说成了一个嫌贫爱富、不义不孝的势利眼了。
顾尚从军多年,性子我行我素,向来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可如今事关他家糯宝,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还糯宝一个清白!
顾尚扫了眼那群反咬一口的王家人,冷声道:
“好啊,看在你们这三年半,尽!心!养育糯宝的面子上,本将军就还你们一份大礼!——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落,顾家军后头挤出来几个衙役,押着一个男人,在赵县令的带领下走上前来。
一见自己的顶头上司,王阳修赶忙迎了上去,巴狗儿似的笑的殷勤:
“呦!赵县令?您怎么亲自来了?您……”
赵县令径直打他身边过,跟没看见似的,连个眼神都没给这货。
他来到顾尚身边,毕恭毕敬施礼道:
“大将军万安!”
顾尚正专心整理糯宝头上松散的发丝,漫不经心道:
“都交代了?”
“回大将军的话,此人名叫王二牛,是王家村人氏。经审问,已经交代了祠堂起火之事,乃其与王柳氏偷情所致。”
这话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
所有人都傻了,王柳氏更是慌得不成样子,连连否认道:
“他撒谎!我,我没有!”
王二牛这几天被折磨怕了,一听这话赶忙爬到赵县令脚边哀求道:
“苍天作证,我可没撒谎!这娘们那天动静太大踢翻了长明灯,怕惹麻烦,所以特意引了糯宝到祠堂栽赃。”
“她儿子也是她亲自送到山里的,因为身上放了虎鬃,所以才没被狼咬。”
“对!这娘们胸口处有块胎记,跟我没那事儿我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呢,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大老爷!”
这天降绿帽子差点没把王阳修砸死!
哆嗦了老半天,回手狠狠给了王柳氏一巴掌:
“好你个贱·货!我好心替你赎身,没想到你真是贱性难改,你……”
顾尚两手捂着小糯宝的耳朵,生怕这些污言秽语脏了糯宝的记忆!
真相既已水落石出,后面发生的事他也无心知晓。
差人领路,前往东山。
他们今日是来接嫣儿回家的,跟这家人的账——日后再算!
村民们知道了事情原委,个个气的义愤填膺的。
正义的差点化身舍利当场升天——
“亏她也是个当娘的,糯宝才多大,她竟下狠手朝死里逼!”
“就是,最毒妇人心,那腌臜地方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好心肠,真是可怜了糯宝那么小的孩子!”
“我早就觉得糯宝这孩子是福星,这不,还连带着帮着咱们免了一年的税收粮供!”
赵县令恭敬的目送顾家军离去,淡淡道:
“是谁说的,你们王家村不用纳粮的?”
“……!”
众村民闻言慌作一团,纷纷急道——
“官老爷,不是皇上下的令么?这怎么......”
“是啊大老爷,咱们王家村今年本就不太平,狼灾雨灾不说,前几日又闹了山洪,田地泡了大半,实在拿不出啊!”
王阳修也站出来问道:
“赵县令,全国上下都可以免除,为何单单我们王家村要纳贡粮?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赵县令眯着眸子瞥了他一眼:
“哼,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