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时候,彭鼎也开始喝水,咕噜咕噜喝水,掩饰紧张。
再到第三天的时候,彭鼎还是忍不住,去看了殿下。
听太医说是好些了,但彭鼎还是吓一跳,明显虚弱,是被折腾得不行了。
彭鼎心底就似揣了一只兔子一般,一直蹦上蹦下,没有一刻安宁,尤其是看到李裕这幅模样。
“看过了,我这不没事吗?走吧。”李裕打发他走。
彭鼎还是没动,一脸表情闪烁。
李裕微楞,然后唤过他到近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彭鼎原本还能藏住的表情,眼下再也藏不住,彭鼎拄剑,单膝跪下,“殿下,殿下恕罪。”
彭鼎心中激烈挣扎着,不应当瞒着殿下,但又想起安全。
李裕果然脸色微变,凑近,“你是不是猜到了?”
彭鼎:“????”
是不是猜到了?彭鼎有些懵。
他怎么好像才是没反应过来的那个……
李裕手中的书卷指向他,叮嘱道,“彭鼎,你听着,如果后续孤听到任何风声,孤就要你好看,要不要试试?”
彭鼎想死的心都有了。
“出去吧。”李裕放下书卷,腹间忽然又觉得有些不舒服,“嗖”得一声跑开。
彭鼎头疼。
……
终于,在李裕康复的时候,长运来了消息。
江之礼来的时候,李裕指尖攥紧,“怎么了说?”
江之礼看向他,忍着心中激动,尽量平静道,“殿下,消息是东山郡王传来的,秦山硕答应了从长运借道,我们能赶在正月抵达京城了。”
江之礼说完,李裕却良久未都应声。
江之礼便也没有出声。
旁人兴许不知道,但江之礼是知晓的,殿下是如何从当初被困在离院,连见人都很难,到眼下挥师北上,兵临城下,重新夺回当年被李坦逼宫,废掉的太子之位,还有被李坦软禁在宫中的天家……
整整两年了……
这段时间说短,短到任何一步都不能走错,一日都不能松懈,才换来的今日;这段时日说长,也长到足以让殿下从早前的少年,一步一步历经磨难,才走到今日。
但即便如此,脚下踏出的每一步,都浸染了鲜血。
“殿下……”江之礼看向李裕。
李裕深吸一口气,看向江之礼时,沉声道,“告诉汪云峰,郭从容,宋时遇,还有太傅一声,明日起,挥师北上,借道长运,正月里,兵临城下。”
“是!”江之礼应声。
江之礼正要转身,李裕又唤住,“怀瑾。”
江之礼转身,“殿下。”
“把这封信,让人送给李坦。”李裕将信递给他,江之礼接过,眸间诧异,还是应声照做。
临近腊月中旬了。
快结束了。
他和李坦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
……
明和殿中,李坦砸了茶盏,也砸了烟台。
“贵平公公。”殿外,就连云陶都吓得打抖,“公公,陛下这次不一样,这次陛下……”
云陶话音刚落,又听殿中传来怒喝声,连殿外都听道,“朕不管,正月之前,见不到李裕的首级,你就取你自己的首级来,滚!”
贵平微怔,见鲁一直从明和殿中出来。
“公公。”鲁一直低头。
贵平见他下颚处有血迹,应当是被茶盏或是旁的碎片砸伤……
过往,即便是陛下再如何怒意,都不会真将这些东西砸在臣子,尤其是将领身上。
鲁一直还是殿下身边的禁军统领,陛下他,情绪失控了……
贵平朝里一直颔首,没说旁的。
等鲁一直离开,贵平朝云陶问起,“陛下今日见过什么人,或是收到过什么消息吗?”
云陶颔首,“陛下今日就见了鲁将军,旁的人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