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至一半的时候,忽然碧晴的天空中一声惊雷,忽然就黑云压城,暴雨如柱,整个天空都像是被什么撕漏了一条口子一半。
狂风骤雨,马车上都是啪啪啪的雨点声。
也因为雨势太大,马车里有些地方开始有些漏水。
这还只是刚开始,再等暴雨再下会儿,整个马车许是都会开始漏水。
彭鼎正好来了马车外,因为雨势太大,风也大,披着的蓑衣斗篷根本遮不住暴雨,彭鼎只能高声,“主家!”
“殿下。”江之礼叫醒李裕。
李裕昨晚其实基本基本没怎么睡,今晨又同江之礼和洛铭跃两人在看各处送来的消息,说精神也精神,说困也困。
刚才靠在马车角落里很快就睡了,被江之礼叫醒的时候,人还没完全醒,眼中都是血丝,“到了?”
李裕的声音有些嘶哑。
江之礼应道,“还在途中,遇上暴雨了,还在山路里。”
江之礼说完,李裕几乎醒了。
出门在外,李裕自然警醒,尤其是江之礼口中这句暴雨还在山里,他当然担心,而且,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温印。不管途中曲折如何,温印的舅舅是在山间暴雨滑坡中出事的,早前知晓的图光的事,这样的天气,她一定会想起这件事。
李裕眉头微拢,撩起帘栊看向窗外。
已经是倾盆大雨,很多地方开始渗水。
李裕看向彭鼎,“哪里以后能避雨的地方?”
彭鼎应道,“前方不远处有座破庙,已经让人先去收拾了,可以在那里避雨。”
原本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降下,江之礼和洛铭跃就有些走神,再加上彭鼎口中这声前面以后破庙,两人面面相觑……
都没怎么出声。
正好李裕应道,“去破庙落脚吧,让人留意雨势,如果雨太大,就在破庙呆一晚再走。”
“是!”彭鼎拱手应声。
彭鼎刚要转身,李裕开口,“告诉长空了吗?”
他怕她担心。
彭鼎应道,“同东家说了,东家也是说先在破庙避一避,雨太大就在破庙歇一晚再走。东家还说,如果主家问起,就告诉主家一声,别担心,出门在外,暴雨是常有的事,他没事。”
李裕会意。
温印知晓他会担心她……
“好,早点去,还有,让人留一下周围,这种天气,怕周围有异常。”李裕提醒一声,彭鼎应道,“是,已经让人去了,主家放心。”
李裕这才放下帘栊。
毕竟年轻,即便是通宵达旦,睡那么一会儿眼下也都恢复精神了,只是转眸看向洛铭跃和江之礼时,两人一幅心惊胆颤又一幅终于送瘟神的模样,李裕还是能一眼看明白的。
李裕刚要开口。
洛铭跃一本正经朝江之礼问起朝中之事来,江之礼忽然会意,聪明啊,两人旁若无人的相互提问,相互解答,好似在李裕跟前展示这段时间的教学成果。
李裕无语。
最后只得将话收了回去,重新靠回角落处,不打断他们。
等马车在破庙门口停下的时候,两人还在津津有味得探讨着治国之道,为官之道,一幅我们之前在马车上,都在认真商量国事的模样,特别认真……
李裕头疼,也不戳破。
刚下马车,李裕在寻温印,身后,还听到洛铭跃的声音在继续,“奇怪,这一路上,尤其是行至山间的时候,看到好多空置的寺庙,而且很多都不小,照说以前也是烟火鼎盛之处。我记得看书册的时候,多见前人提及,动乱之时,寺庙便兴盛,眼下这场动乱也一两年了,怎么反倒寺庙被废除了这么多?”
江之礼的声音也响起,“多看书,也要多走,因为以前的寺庙都是免除赋税了,遇到天灾人祸,百姓大都避世去了寺庙,所以遇乱世,香火便鼎盛。但在殿下祖父的时候,废除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