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应道,“夫人身边贴身的伺候的婢女,只有一个跟着一道清扫除尘,其余的,都在苑中收拾回京的行礼。”
陈松早前一直跟着宋时遇,知晓宋将军正值,这一路守卫废太子和夫人的安全,尽心尽责,也未曾落井下石过。他们都是跟着宋将军的,宋将军的态度,便也是禁军的态度。
“继续看着,没旁的事,就不用多管。” 陈松嘱咐声。
禁军应是。
……
临近晌午,鲁伯带着温印和李裕清扫到后院的一间屋子,东西不算多,也整洁。
李裕看想她,温声道,“我来就好了,你抱着下下。”
“好。”温印应声。
果然,见他拿着一柄鸡毛毯子认真除尘。
温印没出声,只是默默看他。
越是临近这个时候,李裕反而越能沉得住气,全然看不出任何端倪。温印很难想象逃离李坦视线的李裕又是如何模样……
一侧,安润也不时出神。
“安润。”温印唤他。
安润回神,“夫人。”
“怎么了?”温印上前。
安润叹道,“这里太绕了,我方才在想路。”
温印笑了笑,安润继续道,“夫人,我再去转转。”
“好。”温印应声。
安润便借着给她沏茶的功夫,又折回走了一遍。
鲁伯这趟带他们清扫除尘的路线,就是夜里要跑的路线。除却特意增加的两个苑落用来迷惑视线之外,这一路都是从他们苑中往后院去的路。
后院处有道隐匿的小门可以离开。
小门处很不起眼,而且是禁军驻守的盲区,一旦府中走水,这处就根本没人会留意。
所以温印和李裕借着这趟除尘和清扫,最重要的是记路。
因为一旦走水,鲁伯是府中的管家,会由鲁伯调度灭火,鲁伯不会同他们一道,同他们一道的只有安润。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印也好,李裕也好,安润也好,都面色如常,但其实都知晓心中紧张,最后的这几个时辰,难就难在出去的这一趟。
计量得再好,但一步都不能错……
“没事吧?”李裕见她出神。
温印点头。
李裕伸手牵她,温印知晓他是担心她会害怕。
她其实并不怕,
换作的旁的贵女许是会怕这样的场景,兴许眼下就惊慌失措露出端倪,但她不会;她外出做生意遇到的惊险场合不少,有的也不必眼下轻松。
但她心中揣着事情,安静不下来……
晌午过了,还有三个时辰就至黄昏了,他们不可能一直在此处清扫,反倒引人注目。
在鲁伯指引下,远远确认后院的位置后,确认稍后能找得到后,几人便差不多折回。
从娄家老宅离开的路线确认后,还有旁的一堆事情要处理,时间很紧,能少耽误便耽误。
外阁间的屏风后,鲁伯同温印,李裕一处。
李裕轻声道,“走水的时间不能太早,要等贵平和宋时遇开席之后,这个时间大约是酉正,但此时人大都是清醒的,伍家树也需要时间做事,所以酒过三巡,差不多到戌时是最合适的。”
李裕继续道,“戌时走水,他们需要时间反应,都在宴席上,没那么快能做判断局势,而戌时往后一个时辰,城门口都不会落钥,等他们反应过来要落钥之前,我们有时间可以离开。鲁伯,从后院去南湖街要多久?”
鲁伯捋了捋胡须,“一刻左右。”
李裕点头,“贵平和宋时遇都不在,老宅这处值守的人是陈松和鲁一直。一刻钟内,他们想到的应该都是灭火救人,想不到去城门口堵人,即便想到,来回需要时间,调动定州的守军也都需要时间,我们时间是够的。”
“安润,刚才算过从这处去后院的时间吗?”李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