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裕又问,“那,你怎么会和温印一处?”
安润还是笑道,“老夫人啊,就是夫人的外祖母,她收留了我和妹妹,我们一直留在娄家。老夫人对我们很好,让人教妹妹识字算数,老夫人问我想学什么,我说,我想学功夫,我想保护妹妹,老夫人就让人从小教我练功。后来夫人来了定州,老夫人让我跟在夫人身边照顾,妹妹也跟着(夫)……跟着娄长空打下手。”
李裕从未听温印提起过这段,眼下才知晓安润跟在温印身边的来龙去脉。提及此处,安润又道,“我就是觉得,跟着夫人挺好的,夫人不会像旁人一样看我,我是什么模样,她就尊重我什么模样。”
李裕也跟着笑了笑,“她是挺好的。”
安润瞥他:“……”
一路悄声说着话,不知不觉上了几层酒窖,李裕不由叹道,“今日好顺。”
这一路,一个取酒坛子的伙计都没遇到。按照上次探路时在酒窖中撞到伙计的概率来看,是有些过于顺了。
安润刚才话说多了,也说快了,所以一时嘴没有把门,压箱底的话漏了出来,“那当然了。”
说完安润又懵住,遭了,又嘴快了。
李裕果真看他,“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想了办法,暂时支开了其他人,公子放心,我们直接上去就是了。”安润说完,李裕心里隐约猜到了些许,但没有再问起,沉默着。
酒窖有七层,两人很快到了酒窖出口。
这一路一个人都没遇上,也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不叫支开,这是安排得妥妥贴贴。李裕刚才心中的猜测越发坐实了。
从酒窖到后厨,后厨中倒是有人,但后厨的人都在忙碌着,他们走了后厨那条取酒的路,很快就从后厨离开,而且没人留意。而后从后厨的小道切到酒肆营业之处过伙计的路,这一路也确实遇到了酒肆的伙计,但不多,冷清得不像赵记酒肆这样的金子招牌。
“怎么人这么少?”少得李裕可以开口问起,也不用担心会露馅儿。
安润应道,“人都在前面伺候呢,前厅在办品酒宴,酒肆的东家开了一壶南顺许府酒庄的私酿邀请品评。这酒一坛难求,前厅聚了不少人,都去品酒了,想要个彩头,攒了不少人气。”
李裕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邀人品评?”
不由他不想,是特意帮他转移视线,让他同江之礼的见面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