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他拖着腔调,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澄清冤情,“讲点道理许早早,我一直都在这里等车,是你后来的。”
她在人多的地方走路习惯低头,更别说与陌生人对视。从到公交站她都没有抬头看,只是低着头,自然不知道旁边陌生人是他。
许清晨抿了下嘴唇,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轻声说:“扔了吧,这个很凉。”
“凉你还拿一路?”说着,姜也踮起脚尖,对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手臂微弓举起双手。
许清晨知道,这是投篮的动作。
视线随着他手上动作落到垃圾桶,内心也慢慢有些激动。
时间过去将近一分钟,身边人迟迟没有动作。
她迟疑地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两人视线刚好对视。她扣着手指,说:“怎么不继续?”
姜也咧嘴笑望着她,“你猜我能投进吗?”
明知故问……
他打球厉害她又不是不知道。
许清晨别过头,犟着嘴生硬说:“不能。”
“是吗?”他莫名痞气地笑,“我赌你不能赢。”
下一秒,一声清脆地“砰”地声音响起。
投进了。
姜也放下手转过身,挑眉说道:“我赢了。”
“我知道。”
许清晨低着头说着,嘴角埋在围巾里扯出一丝不明显地弧度。
时间正好,12路公交车正朝这边徐徐开来。
车子挺稳后,许清晨余光瞥了他一眼,小声说:“我走了。”
姜也就站在她身后,黑色长袄里面套着和昨天一样的连帽衫。
他眼角耷拉着,拖腔带调地“嗯”了声,说:“走吧,再见。”
“再见。”许清晨说完便上前刷了公交卡上车。
车上没有多少人,周末没有平日里的早高峰,又或者是因为昨晚雪势过大。
许清晨早在下面时就选好了座位,刷过卡后径直来到靠窗边的座位上。
耳机里放着欧美欢快的音乐,目光看着窗外风景,仿佛四周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I close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I'm standing there
On a balcony in summer air.
……
手指跟着音乐节奏小幅度拍打着节拍,忽然右耳道声音减小,随后耳机线从外耳廓脱落。
她侧身摸了下耳朵,余光突然瞥见后排窗户上倒映出的人脸。
少年眼角困倦地耷拉下来,鼻梁高挺,薄唇上扬,直领外套刚好盖住下巴。
他身体趴在她椅子后面,那副模样像是笃定她会回去。
许清晨缩着脖子闷声轻笑,莫名觉得他那副样子像极了小狗等主人回家。
“喂。”后方传来熟悉地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慢慢进入右声道。
许清晨憋着笑,装着毫无波澜地语气,“你怎么在这?”
这一句淡然的话,让姜也气个半死。
他紧紧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许早早,你是不是真的选择性失明?两次了!都两次了啊,半小时之内同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两次!”
说着,他侧身透过玻璃看里面折射出的自己,“我长得也不丑吧?你……”
“嗯。”许清晨打断他的话,端详着他郑重点头,“不丑的话看起来还挺帅的。”
“……”
姜也忽然笑起来,额边的碎发也跟着抖动。
食指突然上前戳着小姑娘白皙红润地脸颊,“许早早,骗人是不对的。”
温热的触感让许清晨身体一激灵。
她拍开身旁人伸过来的手,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