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的睡眠很浅，她的小动作惊醒了他。
醒来便看到裴念如花般灿烂的笑颜。
“早安！”
陆谨言的意识有一瞬间的茫茫然，好一会儿后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才逐渐清晰起来。
他的脸上先是黑着脸闪过一抹愠色，接着又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避开裴念的视线。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裴念惊奇的问：“你是害羞了吗？”
“闭嘴！”
“噗……”
裴念噗嗤一声笑起来。
恼羞成怒的陆谨言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只觉得万分新奇。
“这下子可难办了。”裴念苦着脸，装作很困扰的样子，眼睛瞟了瞟被子下方两人未着寸缕的身体：“本来说好桥归桥，路归路的。现在又情不自禁苟合在一起了，这样好像不太好是吧？”
“……”
陆谨言瞪了她一眼。
虽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掌控。
但是从一开始，他对裴念的‘桥归桥，路归路’的认知就非常不认同。
裴念本来就只是想逗他一下而已，见他有些恼怒了，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收拾好自己脸上藏不住的微笑，她一本正经的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谨言脸色一僵。
昨晚上发生的一切让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恼怒不已，
他长时间的沉默让裴念又催促两遍。
“没什么！”陆谨言烦躁的揉揉眉心：“都过去了。”
“陆谨言！”裴念神色一凛，板着脸翻身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怎么说我昨晚上也算半个受害人，你总要让我献身的明明白白吧？”
“你做了不认账我忍了，但是你不能让我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就认倒霉吧？”
“我没有不认账。”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念才不管他的那些托词，不依不饶一定要让他说清楚。
“发生了一点意外。”
因为太丢脸，陆谨言并不准备说。
让他怎么说自己在很熟悉且放心的人面前，着了道，被人下药了？
一想到苏慈颤抖着脱下衣服，说可以帮自己时的样子，陆谨言心底便越发生气。
裴念抿着唇，审视他许久之后突然决定放过他，不再追问这件事情。
“那你为什么给我打完电话又挂了？”她戳着陆谨言的胸膛，小声说：“你到底是希望我帮你呢？还是不希望和我扯上关系呢？”
陆谨言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下意识不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强迫你。”
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让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没有修复的可能。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走向。
裴念勾唇笑了起来，微微颤抖的手，摸上陆谨言手臂上一道伤疤。
这是一道新伤，昨晚进门的时候还在往外冒血。
她不难想象陆谨言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保持冷静，坚持回到家的。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裴念奖励似的亲了他一下：“算是给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