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是开门。
瑞珠惊慌失措惊叫着从另一间房跑出来,和她贴在一起,话都说不清楚:“姑娘、那里有差不多有四五个人,都在宅子后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宅子的……”
容宛咬了干涩的唇瓣,和瑞珠躲在角落里,浑身发着抖。
她克制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要做什么?”
瑞珠惊恐地摇了摇头。
那人冷冷道:“有人要来取你的命。”
谁?谁要取她的命?
容宛的嗓子是哑的:“谁?”
那人点了灯,只笑道:“我说是掌印。你信不信?别叫了,你马上就要死了!”
掌印?
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容宛看见他蒙着面,还有四个黑衣蒙面人从院子里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瑞珠与双目赤红的容宛。
是掌印吗?
从表面看样子的确是他可以做出来的,毕竟掌印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但容宛不知为何信了裴渡。
容宛恨恨地盯着他:“不是掌印,你骗人。”
那人哈哈大笑,提着她的头发,容宛疼得浑身发颤,眸中也起了雾。
“我说是他,就是他。你还能不信?”
说罢,他将刀横在容宛的脖颈处,就要割断她纤弱的脖颈——
容宛猛然睁大了眼,瑞珠捂着心口“啊”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白昏了过去。
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不甘。她还没有去往自己想要的地方,没有爱上自己想爱的人。
容宛咬着唇瓣,泪水夺眶而出。
骤然间,那人的胸膛被生生捅穿,她甚至能看见尖锐的刀尖。
剩余的人如临大敌,容宛眼睁睁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掌印杀红了眼。
他疯了一般,那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阵子便倒了个七横八竖。死了的他还不解恨,裴渡抓起一个活口,一个巴掌便扇了上去,那人硬生生被扇得唇角渗出了血。
他笑得森然:“咱家什么时候派你们来杀容姑娘了?”
那人颤巍巍地摇头,却被抓着头发,掐住了下颚。
“咱家问你,谁派你们来的?”
血流了遍地,在昏黄的屋子里蜿蜒着,诡谲得很。
她不敢去看地上,只敢躲在角落里。
容宛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她往后退了一步,见裴渡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那人的下颚差点被捏碎。
裴渡冷笑一声:“不回答?那咱家就在这里把你凌迟,一刀一刀地割完你的肉可好?”
那人原本在呜呜地哭着,此时却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容宛吓得闭上了眼。
杀疯了的裴渡,真的很吓人。
凄厉的尖叫不断,裴渡不断地在问:“谁派你来的?”
声音森冷,没有温度。
那人只撕心裂肺地叫,却拒不回答。
裴渡阴森森的声音与哭叫回荡在容宛的耳畔,她背过身去,吓得像一只兔子。
不知那人叫了多久,血也一直流到了容宛的脚下,绽开一朵褚色的花。
屋子里一片狼藉,像是一个深渊地狱。
她觉得,裴渡疯了。
她无助地抖个不停,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容宛缓缓地抬头,看见裴渡一双赤红的眼轻敛着,鸦睫颤动,浑身都是血污,像是从地狱里的阎罗。
他意识到自己失控,吓到娇娇了。
裴渡哑着嗓子,蹲下来说:“容姑娘,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是单膝下跪的模样,容宛能看见他焦灼的目光。
容宛顿了顿,还是轻轻摇头。
她挤出一个笑容,却遏制不住自己娇躯的颤抖:“没有。”
没有吗?
比起坏人被凌虐的痛快,她更害怕。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场面,更从未见到过失控的裴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