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这辈子,她定不嫁江弦。
—
深夜,提督府。
一旁的小太监给他又点了一盏灯:“掌印,您已经查了这么久了,还是休息片刻罢。您左臂有伤,若是伤势加重,陛下也会不高兴。”
裴渡皱着眉,右手捡了一块糕点吃了,继续查卷宗。
他眉目柔和,不具有攻击性,而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让人以为他很好接近。
但小太监知道——
这提督府里,经常有人被掌印处死。只有自己留在他身边最久,也识得他的脾性。
掌印是最喜怒无常的人,待自己和一些下人却是极好的。
灯火昏黄,将他的影子映照在窗户纸上。
灯下,男人容貌昳丽,专注查案的样子让小太监看着也失了神。
片刻,裴渡将糕点吃完:“陛下吩咐的事情,咱家不得怠慢。再拿一盒来。”
小太监无可奈何,只好应了命,出门拿糕点去了。
裴渡看完卷宗,眼神晦暗不明。
这舞女虽然生在中原,但根据卷宗与他的分析——
这人,是尤国人。
北疆有小国,子民个个骁勇善战,大齐人称尤国。
尤国近几年经常进犯,后来定下约定,开放集市互相贸易,尤国也俯首称臣。
没想到,尤国居然演这么一出。
裴渡白皙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案,勾了勾唇角。
这是自从他重生以来最让他惊奇的事情。
前世在手刃江弦后,他被袭击,死在回京城的路上。重生之后事情居然又牵扯到了尤国,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辈子他定不再重蹈覆辙,还有……
他眸光亮了亮。
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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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
容宛打了个哈欠从榻上醒来,看着透入窗牗的一束阳光,一时间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呆坐在床榻上,只见瑞珠从门外进来,将早膳端放在桌上,欲言又止。
容宛有些疑惑:“瑞珠,怎的将早膳端进来?”
将军府吃早膳都是在一块儿吃的,若是单独吃,就是府里有事要商量,让容宛快些吃完的意思。
瑞珠叹了口气,低声道:“夫人让小姐快些吃早膳,吃完之后再去大堂,说是有事商量。”
容宛皱了皱眉,看见早膳也没有了食欲:“是什么事情?”
瑞珠凑到容宛耳边,低声道:“说是……成远侯与小姐的事情。”
容宛没有太惊讶,她早料到这一点。
但她仍然慌乱不已,心中砰砰乱跳。
她不必猜想,定是江弦与自己的婚事。
食之无味地吃完早膳,容宛一路穿过青林翠竹,来到了大堂。
虽是春天,但正值清晨,天气还有些冷。容宛披了件披风,容貌更显清丽。
远远望去,大堂内坐着将军与张氏,即容宛的父亲与母亲。除此之外,还有容宛的二姐,还有一个无所出的姨娘。
大哥驻守北疆,便没在大堂。
她是家中最小的一个,看似倍受宠爱,实则因为她软糯的性格,是个好拿捏的主。
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容宛越过门槛,环视了一眼四周 ,福身道:“女儿见过父亲母亲,见过姐姐。”
她声量不大不小,行为举止都显得礼仪端方,也不失女儿家的娇态。
张氏笑容可掬,招了招手:“宛儿,过来。”
容宛敛眸,乖顺地走了过去。
立在一旁的二姐容月视线放在容宛身上,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昨夜她身子不爽,便没去赴宴。没想到在宴上出了个这样的事故,也算是歪打正着走了运。
朝堂上的风云,府中的秘事,她也知道一二,明白容宛的处境。
容宛性子软糯,小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