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黄,斑驳的大地上寸草不生,远方的天空挂着一个火球正在缓缓向下坠落,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橘黄色,两边彩霞悬在火球两侧,宛如老人脸上的稀疏胡须。
这是王朝里为数不多的,人迹罕至的地方。
辽阔的大地上,没有任何直立的存在。
天空偶尔经过寥寥鹰鸟,看到此情此景,也只能悲鸣两声。
地面上突然出现两道迅疾的影子,速度很快,一闪而逝。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颗树前。
种植粮食只会颗粒无收的地面上竟然罕见的生长出了一颗参天大树。
大树长有蓬松的树叶,树枝勾结在一起,宛如马车蓬顶,树荫下立着一座小木屋。
木屋门口有一木墩,上面刻满了斧痕,从旁边堆起的一座木柴小山来看,木墩是用来劈柴的。
柴堆旁的地面上,躺着一个赤膊的汉子,汉子正在睡觉,说着梦话,应该是好梦。
离缓缓落地,一脚踹翻了柴堆。
木柴滚落的声音惊醒了汉子,他迅然睁开眼,看到地上横长的影子后,敏捷的翻身起立,手探到腰后握住了烟杆。
汉子眼神阴骛,问:“二位是谁,怎么会到这来。”
“当然是为了蒲牢。”离轻轻一笑。
汉子慕然睁大了双眼,腰后的手猛然伸出,甩出一道黑芒。
紧接着,他便向木屋冲去。
离随意挥手,将那道蕴含了落丹境修为的黑芒击碎,碎片化开,然后便转身看向已经冲进了木屋的汉子。
那汉子刚推开木屋的门,看到画面,整个人都傻了。
昏黄的光线从窗户边照来,立在房中的男人斜拿着刀,血和光混在一起,失去了它本身的威慑,地上躺着两人,都和汉子一样,赤膊,下身穿着粗制短裤,脚上蹬着一双草鞋。
黑发男子甩掉刀上的血,向双腿僵硬,脑袋发麻的汉子走去,边说:“拜神将高伤,驱鬼吏鲁达,余量被大庙任命,在墨沟处值守,距今五十年。”
“你们太辛苦了。”
汉子双眼发直,手脚冰凉,对方的实力很强,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
他必须离开这里,向大庙传信。
祸高举起刀,斜劈下,汉子胸口豁然一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木门。
汉子轰然倒地,血漫了一地,死不瞑目。
祸再次将刀上的血甩干,收回刀鞘,跨过汉子的尸体,走出木屋。
离正在生火,滚滚浓烟如烽烟,向天而去。
“大庙竟然只派了三个人在这里留守,叱咤谷都能闯进来。”祸说。
离注视着地上的火堆:“叱咤谷杀得了拜神将和驱鬼吏,但对抗不了朝廷,更打不开墨沟的封印,而且这个地方除了大庙,就只有我们能进来了。”
“必须要抓紧时间,他们一死,大庙绝对会收到消息,我们两个太显眼了。”祸和左宿的装扮很像,但是两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左宿不爱说话,可祸总喜欢唠叨两句。
“不着急,大庙也想看看这些年,墨沟里面到底有没有变化,正好借我们之手,打开一个口子,他们不会急着赶来的。”离的外表酷似少年,心思却缜密的很,平常看不出来,可是一旦涉及到计划之事,他绝对不会乱开玩笑。
祸问:“我们现在等着?”
两人是老搭档了,其实有些话,不用问。
“等着多无趣啊,给这个封闭的王朝找点乐子吧。”离的表情逐渐疯狂。
一个大胆的计划孕育而出。
祸说:“贸然把蒲牢放出来,很有可能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但也会混淆视听,大庙就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我们真正的计划了。”离笑道。
祸被说服,就这么干坐着,确实无趣。
“你打算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