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深邃的夜,现在多了一丝光亮,黑铁牢笼矗立在原地,一成不变的态度让人肃然起敬,而老宅中的改天换地亦是另一幅样貌。
被房屋废墟簇拥着的庭院里,一条大腿粗细的火焰链条捆缚着一头白色骨尸,地面上是一大片黑色灰烬,骨尸的大腿处已经有了裂痕,随着它的挣扎,裂痕正在渐渐向别处蔓延,可它好似没有察觉一般,还在和火焰链条做斗争。
在它身后不远处,安承躺在地上,铜锤被搁置一旁,犹有一个白衣剑客,伫立在一旁。
面前走来林子深,手持刀剑,杀意凛然。
那些被它控制的凡人,都被较小一些的火焰链条束缚了手脚,短时间不能赶去支援它。
此情此景,谢荣的心中掠过一丝凉意。
“你的实力变弱了。”林子深边走边说。
谢荣大笑一声:“对付你们足够了。”
话音刚落,链条崩碎的声音紧随其后,火焰碎片洒在空中,映照出谢荣苍白的脸。
谢荣提着大刀,重获自由的他,奔向了林子深。
林子深亦然。
一股无形风浪在激战的两人中扩散,冲垮了那些站在原地,身上绑着火焰链条的凡人。
他们也借此重新获得了自由,嘶吼着向跪坐在地上的聂小雨走去。
“你们都给我老实站在那。”
聂小雨缓缓睁开了眼,眼角还带着泪花,墨绿色的瞳仁光芒大放,一瞬间便慑住了全部。
大虎也停止了蠕动,嘴角流下口水,眼睛中含带一点光亮,痴痴的望着身旁风格大变的聂小雨。
“小雨。”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名字,让聂小雨再度流下了泪。
“和你没关系。”聂小雨一只手放在大虎头上,另一只手慢慢张开,然后紧握。
所有被墨绿色光芒照住的人,除了脑袋,全身骨骼扭曲变形,如将倾倒的房屋,枝丫满天生长的怪树,姿势迥异的立在那。
大虎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镇住,手脚悬在空中,不敢再乱动。
聂小雨擦去脸上的泪,轻声安慰:“不用怕,不用怕。”
院中,林子深和谢荣之间的战斗尤为惨烈。
刀光剑影中,两人几乎是在互换伤势,骨刀划开了林子深身上的衣袍,黑刀和竹剑擦过谢荣的白骨,留下道道浅显的划痕。
地面上,被犁出一道道宽大的伤痕,原本尚且还算独善其身的大堂,也被拆的只剩下一根房梁在苦苦支撑。
两人每一次冲撞,都会激起火花,又都是用火的高手。
紫色和红色两种火焰缠斗在一起,宛如龙虎相争,期间可闻野兽的咆哮。
那一位白衣剑客也没有袖手旁观,他先是用阵法安息了只有脑袋安然无恙的人,随后来到大虎身边,用剑尖临空写出符文,随一声‘疾’,落在大虎身上,丝丝白气从符文边缘处冒出,大虎痛苦的吼叫让林子深失了神,骨刀拍在他腹部上,随着谢荣的狞笑,这一场短暂的战斗,因林子深被拍出院门而落幕。
身体在空中折返,林子深还算潇洒的落在地上。
握着黑刀的手在轻轻颤抖,不是林子深的缘故,而是黑刀有自己的意识,它因林子深的落败而感到羞愧。
林子深曾见过左宿和黑刀说话,照猫画虎的冲着黑刀说:“你要是看不惯,就帮帮我。”
他不相信左宿的黑刀是凡物,肯定有压箱底的手段,眼下没有外人,求人帮忙不丢人。
黑刀颤动如鸟鸣,婉转动听,可是林子深一点都没听懂。
恰在此时,地面上出现了三个人影。
林子深提防转身,发现是高辞三人。
高辞的手上还提着一个枯骨,瞅着很眼熟。
“这就是你说过的雀鸣,实力不怎么样嘛。”高辞大大咧咧的举起头骨,正好遮挡住胳膊上的伤口。
黄参和聂沉的脸上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