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敞开一点点心扉。
又在那一霎,被他的亲人给予鲜血淋漓的痛击。
徐晏驰得知消息赶到梁家,握住她的手,挡在她身前,与姥姥对峙着,不肯退让。
他的维护却仿佛成了她的罪证,那巨大的、难以承受的不堪,击垮了她。
她脸色苍白如纸,用力甩掉徐晏驰的手,跑了出去,才会撞上从路口开过来的车子。
那时的难堪,那种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厌自弃,浓重得直到今时今日,依然让她觉得窒息。
怪不得,她会选择性地忘记。
幸好,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梁橙了。
她没那么脆弱,她长大了。
“我也想说这句话。”梁橙直面着老太太、徐晏驰的姥姥,“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您。”
老太太明显被她激怒,气得嗓音愈发高亢尖锐:“你们梁家真是阴魂不散!我以为你出个车祸,会让你们学会收敛,没想到你还不死心,现在又来祸害晏驰!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谁把你安插到他身边的?是你爸指使你的对不对?你们梁家真是一门心思盯着我岑家不放,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是不是?”
总裁办众人心里都压着火气,这老太太说话真是难听,也不知道徐总怎么会有如此蛮不讲理的姥姥。
“不肯放过他们的,好像是您。”梁橙说,“他们的不幸,是您一手造成的。”
老太太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我说,毁了岑阿姨家庭的是您,还想继续毁掉徐晏驰的,也是您。是亲人,却做着仇人才会做的事,让他们痛苦,让他们不幸。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们?”
平时好脾气的梁秘书何时跟人如此针锋相对过,说话句句扎心,总裁办一帮人都看呆了。
“你胡说八道!”老太太大怒:“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跟你爸待了几年,就学得这么伶牙俐齿,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爸对您一直都很尊敬,虽然您并值得。”梁橙没有退让半步,“我不是我爸,徐晏驰也不是岑阿姨,我们不会再受你摆布。这一次,我不会再甩开他的手了。”
“真是你爸爸教出来的好女儿!”老太太气得手指头都在抖,命令唐主管:“现在就把她们两个都给我开除掉,我不允许晏驰的办公室里有这种人。”
唐主管道:“岑老太太,我们总裁办的人事任命,直接归徐总本人管,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利。”
“我是他姥姥,我还做不了一个秘书的主吗?”
“抱歉,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唐主管谦卑地道歉,实则全是打太极。
其他人已经从最初的懵逼中回过神来,知道这老太太是来棒打鸳鸯的了。
自发地站到统一战线:“我们听徐总的,您有什么意见,等徐总回来直接跟他说就好。您是他姥姥,还怕他不听您的吗?”
把老太太气得够呛,狠狠地责骂一句:“混账东西!”
七窍生烟地走了。
人一走,张秘书就摸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你们俩可以啊,加起来能把她气死。”
小齐也心有余悸地说:“这老太太这么刁,怎么教养出岑总那么优秀的女儿的?”
谭珍珠难得没贫嘴,走过去把手搭在梁橙肩上:“你还好吗?”
梁橙点头应了句,其实自己并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手机上拨出去的电话接通,她停下脚步,将手机放在耳边。
“徐晏驰。”她叫了一声。
徐晏驰正在会议桌上,中断对方的PPT讲解,接起电话,听到她声音里压得很低的哭腔。
难以解释的直觉,他从那微弱的哭腔里,辨认出痕迹。
“你想起来了?”他问。
走廊没人,梁橙鼻腔泛起酸意,强忍着:“我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