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徐晏驰到得早,都是搞技术的,惺惺相惜,三言两语就跟对面的人称兄道弟起来。
正唠得起兴,听到开门声,端着酒就喜气洋洋地过去了:“老徐,你也太墨迹了,都几点了,人都等你半天……了。”
瞅见跟在徐晏驰身后的人,他一个字差点在嗓子眼卡住。
谷维几人忙站起来迎接大金主,双方客客气气地寒暄起来。
梁橙没想到翟耀也在,微笑跟他打招呼:“翟总。”
翟耀已经迅速收敛成一桩木头,神色肃穆端正,硬邦邦地一伸手:“请进。”
梁橙说:“翟总你先请吧。”
翟耀腰马上弯得更狠,毕恭毕敬:“不不不,您先请。”
梁橙:“……”
这也太客气了,她只是一个秘书啊。
徐晏驰驾轻就熟地应酬交际,漫不经心回了下眼,翟耀原本站得离梁橙一米远,嗖地一下拉开到两米。
谷维来的都是一帮男人,盛来这边除了徐晏驰跟翟耀,还有几个项目相关人员、喝酒应酬的好手。
梁橙瞅了一圈,只有她一个女性。
她跟在徐晏驰旁边,谷维那位半秃的黄姓投资人大约误会了什么,笑着问:“这位是……”
徐晏驰的介绍言简意赅:“梁橙。”
“我是徐总的秘书。你们好。”梁橙主动伸出手。
她是有一点社恐,但关键时刻并不掉链子。
往后太科与这样的技术团队说不定也能合作,打好关系总没错。
大约因为她态度正式,对方几个年轻人都很给面子,也做了自我介绍,礼貌地与她握手认识。
盛来集团根系庞大,徐家更是云沂百年名门。
徐晏驰出生在名门望族,既有雄厚家世,更有了不起的才能,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入座时众人自然簇拥着他,以他为中心。
徐晏驰跟黄总客套两句,一个错眼,梁橙已经特别乖巧懂事识大体地、自己跑去离他远远的地方坐着。
翟耀在徐晏驰左右,梁橙依旧没和他说上话。
想挖走盛来这位宝藏人才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梁橙以为此类场合,徐晏驰带一个秘书来,免不了要让她挡酒的。
她提前准备好解酒药,然而徐晏驰压根没叫过她。
他和谷维的人谈着事,只偶尔从对面瞥扫她一眼。
每次梁橙都以为他要叫自己过去了,屁股已经准备好离开椅子,包里摸到解酒药。
每次他都只是平滑地收回视线。
徐晏驰自己喝得也不多,除了对方来敬酒,他会给面子地小酌几口,其他时间,很少碰杯子。
他不热衷酒精,在这方面倒是蛮自律。
宴席到后半程,喝多的男人慢慢显出醉意来。
那位黄总拿着酒绕到这边,与隔着两个座位的人说话,不时碰杯,偶尔哈哈大笑。
喝了一阵,不知怎么注意到梁橙,忽然说道:“嗳,徐总怎么把美女秘书冷落在这。”
说着,倒了杯酒倾身放到她跟前:“光吃菜不喝酒有什么意思。来,美女,我陪你喝一杯!”
喝一杯倒是没什么,不过在酒桌上,一旦开了头,自然有无数个“再来一杯”等着。
既然不用为徐晏驰挡酒,梁橙就没有多喝的打算。
委婉拒绝:“谢谢黄总了,不过我待会要给徐总开车。”
“嗳~哪有让女人开车的,待会儿叫个代驾就行了。小事!”
黄总还没醉透,至少走路稳当,说话也不大舌头,但呼吸间酒气喷薄,显然喝得已不少。
先前说话时喜欢引经据典,言辞间颇为讲究,是个文化人。现下兴许酒劲催发了恶劣一面,越过梁橙身边那人,把杯子往梁橙面前杵得更近。
“这可是我专门带来的好酒,我朋友在法国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