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灵竹便将那条吸饱血的水蛭放到火上炙烤。
不一会儿,一股恶臭传来,那条本来还在扭动的水蛭便不再动弹了。
玲儿脸色惨白地看着许灵竹的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寒。
“许姑娘,为何不直接将这东西踩死就得了,怎么,怎么还用火烤它啊?好恶心。”
“这东西踩不死的,而且让它接触到人体皮肤的话,它又会无孔不入地吸血。”许灵竹耐心地解释,“所以只能用火烤。”
“而且眼下你们最该担心的是,这些水蛭的来历,以及背后之人想用它达成什么样目的。”
许灵竹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玲儿率先跪了下去。
“夫人,玲儿对你一片忠心,这被子里的水蛭,玲儿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你先起来。”
陆紫芙沉默片刻,随即目光冷峻地看向许灵竹。
“许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被子里有水蛭的?”
许灵竹指了下玲儿露出来的一截手臂。
“玲儿姑娘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按理她的吃穿用度不会差到哪儿去,可她手臂上却布满了细小的伤口。”
说着她拉过玲儿的手臂凑近烛光前。
这一看,陆紫芙两人才发现玲儿手臂上小的不能再小的红色小点。
“我小时候在田里农作,曾被这水蛭咬过腿吸过血,也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保住一命,所以对它印象深刻。”
玲儿闻言有些怔楞,下一刻身子便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害怕。
“你的意思是指,我的被子里也有这样的东西?”
“嗯,八九不离十,等下如法炮制地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许灵竹看了眼陆紫芙,“我想,那人不光是想害夫人,更多的还是想害夫人的腹中胎儿吧。”
陆紫芙抿了下没有血色的下唇,眼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夫人的身子应该是在有了孩子之后才一日不如一日的吧?可请进府中的大夫都说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胎儿到了这个月份,害喜和心悸的症状反增不减,加上这水蛭导致夫人越发贫血,到了生产之日……”
许灵竹没再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可陆紫芙却觉得浑身发凉,她缓缓接过许灵竹没说完的话,轻声道,
“我就会一尸两命,对吗?”
许灵竹抿着嘴轻轻点了下头。
“也难为那人想出这般阴毒的法子来置我于死地了。”陆紫芙冷冷地笑了,可紧握的双拳却显出她此时无法平静的内心。
“夫人,咱们将这事告诉给老爷吧,让老爷为夫人做主!”玲儿在一旁义愤填膺地建议道。
陆紫芙揉了下额角,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抹苦涩,“你觉得子怀他会信吗?”
玲儿顿时噤声。
陆紫芙冷清的脸上划过一丝黯然,“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谢子怀了。”
她与谢子怀从小青梅竹马,可她是千金小姐,而谢子怀只是个穷小子而已。
可陆紫芙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
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陆家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谢子怀也果真是有才干之人,借着她的娘家,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县令位置。
可是他们之间的情谊却不知在何时变了味。
他深情的目光不再只盯着她一人,身边也不再只有陆紫芙一人,而是多了许许多多貌美多才的莺莺燕燕。
她的心酸和委屈最终连同那份美好的少年回忆深深埋在了心里。
后院其他的人也就罢了,至少陆紫芙还能镇压得住。
可那个林雅芸,却屡次与她争锋相对,人前却显出一派纯洁无瑕、与世无争的姿态,深得谢子怀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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