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好了吗,怎么会这样的。
“卫先生,卫先生!”林轻染慌乱地哭喊,“你快来看看他啊……”
莫辞已经第一时间去请了卫先生出来,看到沈听竹吐血昏迷不醒,卫先生蹙紧了眉,尚算镇定道:“先抬回屋里,快!”
林轻染早已乱了方寸,手足无措的想要将沈听竹扶起来,可是他纹丝不动,她落泪低喃,”怎么办……怎么办……“
秋芷忙将哭得不能自己的林轻染扶到一边,“小姐,您先别急。”秋芷也是惊得说不出话,世子脸上分明是灰败之色,可在这之前,分明一切都好转了,莫非……是回光返照……
秋芷越想越心惊。
莫辞等人忙将沈听竹送回了屋内。
林轻染拂开秋芷的手,跌跌撞撞的跟进去。
卫先生为沈听竹诊脉,蹙紧的眉一再皱紧,此前他日日替沈听竹把脉,他脉象强力,已然恢复,可此刻一探,竟已是枯竭之兆。
他又再次凝神诊断,眼中逐渐浮上骇然惊惧之色。
莫辞在旁情急万分:“卫先生,世子究竟怎么了?”
卫先生一起身,林轻染便坐到床侧,拿了巾帕替沈听竹一点点擦拭脸上的血渍,她泪干在眼下,拿着巾帕的手一直在抖。
她看出卫先生的神色不对,她不敢听,甚至害怕面对。
可饶是如此,卫先生肃沉的声音还是不偏不倚的传入耳中。
“世子此番吐血并非因为旧疾,而是蛊。”
“蛊?”莫辞惊惧反问。
卫先生颔首,“蛊,阴毒残嗜,不发则不显,一旦发作直损心脉,若半月之内找不出解法……”
半个月……林轻染僵看着沈听竹苍白死寂的面容,心头钝痛如刀绞,恸哭声从喉间哽出,她用力吸气,全部咽了回去,喉咙硌的痛极。
莫辞虽不曾见识过蛊,却也知晓此物的歹毒,他跪地道:“求先生一定要救世子性命。”
卫先生叹气。他已是迟暮,也看多了生死,如今也感叹命运不公,世子也不过才二十的年岁,活着得日子里,一半时日竟都是在受罪,
莫辞急道:“卫先生!”
“蛊有千万种,要解这蛊,唯有找出下蛊之人,可这蛊究竟是何时存于世子体内也不得而知。”
林轻染逐渐听不见身后的人都说了什么,继续麻木的给沈听竹擦拭血迹。
莫辞赶去候府通传,卫先生则去药房翻阅有关蛊的医书,试图找出应对之法。
林轻染手里的巾帕已经到处沾了血,怎么也擦不干净,她无助的望向秋芷,“……怎么办,擦不干净,这样不好看。”
秋芷双眸酸涩,“奴婢这就去打水来。”
打来水,林轻染搓洗干净巾帕,终于将沈听竹的脸擦干净,透着灰青的面容如常俊美。
林轻染看着他领口的点点血迹,又道:“衣裳也脏了,也要换。”
做完一切,林轻染唇边才终于浮了浮笑,她弯下身子,将头枕在沈听竹胸膛之上,拉起他的手掌心贴在脸上,呢喃道:“没事了。”
自服下灵玉草解了毒,沈听竹的身子已经一日日好了起来,手也不再像从前那么冰冰凉凉,可现在怎么又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林轻染拢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呵气,试图将他的手搓热。
她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急躁的心绪终于让她崩溃,将沈听竹的手捂在眼上,泪水决堤,肩膀哭得一抖一抖。
若沈听竹一开始就好不了,她会伤心也会接受现实,可现让她亲眼看到他一点点恢复,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摧毁,她怎么接受得了。
耳畔的呜咽声脆弱万分,一声声敲打着沈听竹的神经,他掌心动了动,全是湿濡的泪。
林轻染抬起头,沈听竹已经醒了过来,他望着林轻染,眼底是浓厚的疼惜与不舍,“染染……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