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的情景如何,裴砚宁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他先入为主,为那怪异的白衣女子忧心不已,心想她怕是今夜要死在这里。
可是薛婵只说了一句话,她不但没死,甚至反成了上乘之势,杀得那些黑衣人节节败退。
裴砚宁咽了下口水,捂住自己胡乱跳动的心,一双俏丽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薛婵。
她......她真有女人味,勾得他浑身都发起热来。
眼看刺杀不成,庙外那个黑袍人开始叫骂:“里面的那个!不是说好不插手!?既然你失信就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将里面的人都杀了!”
“你确定?”薛婵冷然抬眸,一把铁剑长剑指地,端端正正立在庙门处,一丝雨也浸不到她。
“我可没有插手,说了句话而已,你们自己废物,若真想上赶着送死,便过来。”
她气势颇强,听命的几个黑袍人纷纷望而却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主儿,今日势头不妙,不妨择日再......”
“废物!我们有这么多人,她才一个人,凌千雪看着已经快不行了,群起而攻之还能输了不成!?都给我上!”
既然如此,薛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她走的是侠道,又不是圣僧,管不了她们寻死。
一想到即将而来的一场奋战,薛婵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多久了,她多久不曾尝到与人打斗的滋味了。
妻主!
裴砚宁身形微动,可想着方才薛婵的嘱咐,终究是没有乱动。
薛婵抬头,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袍人已被她一剑封喉。
那一下飞快,好多人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招的,只是这一下威慑力也颇足,还没来得及上前的纷纷顿住了。
这......
“不要白费力气,我不欲杀人。”薛婵横身,“只是你们以多欺少,她还是个带伤之人,实在有违江湖道义。”
黑袍人的首领目光森然,今日不知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乡野女子,居然比她料想中的还要厉害,若再缠斗下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略顿,她道:“撤!”
一声令下,一群黑袍人又乌泱泱地离开了。
凌千雪面色苍白如纸,她方才又多负了几处伤,此刻袖管中的手臂正在往下滴血。
薛婵看她一眼,问:“可要我帮你处理伤口?”
凌千雪冷笑一声,正要讥讽,然后就瞧见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男人奔了过来,一下子钻进了薛婵怀里。
“呜呜,妻主,我都要吓死了,还要你没有事。”
“......”凌千雪暗暗翻了个白眼,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没事。”薛婵轻轻拍拍他,对着蹲在草堆后面探头的江宁道,“你没事罢?”
江宁怯怯摇了摇头。
凌千雪又忍不住出声:“这两个......都是你的?”
“不是。”薛婵矢口否认。
裴砚宁闪着眸子,正要说一声这是他的妻主!
就听薛婵跟着淡声道:“都不是我的。”
如今她既然已跟裴砚宁坦白,自然没有占着人家妻主位子的道理。
!?
裴砚宁差点哭出声。
暴雨依旧,很快冲刷干净地面上的血迹,到了第二日若有路人经过,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薛婵提出为凌千雪包扎的事并未得到回应,她便带着裴砚宁继续去休息,刚要躺下,身后的凌千雪忽然道:“你会使剑?”
“会。”薛婵答道。
凌千雪认真地注视了她一阵,欲言又止,又究竟是没有说话,自己靠在另一处休息。
裴砚宁枕在干草堆上,想着薛婵那句“不是我的”,几乎要一夜难眠。
破庙里彻底安静下来,薛婵安稳睡去,一夜过后天光乍破,凌千雪已不见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