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英衡铺陈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
在脱口而出的时候,老头感到身心舒畅至极。
然而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说出这句话来,并不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而是被徐先生有意无意地引导,最终水到渠成,有感而发。
……或许是错觉吧。
鲁英衡很快将心中的些许疑惑抛诸脑后,开始兴致勃勃地献计。
“徐先生,您现在实力强大,又有值得信任的附身者同伴,其实早有了自建组织的一切条件。”他笑眯眯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国内如今的状况,跟简兰不太一样。越稳定的地方,钱的作用就越大。”
“鄙人不才,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可要说资金,多少还是有一点的,我想一定能解决您的燃眉之急。”
徐云书不置可否。
他并未因此激动,也不会有所鄙夷,只静静看着鲁英衡,随后继续干饭。
终于说出自己意图的鲁英衡,因徐云书的举动而略有些尴尬,只能一边赔笑,一边思索。
按理说,自己所有的提议,都应该很合徐先生的胃口才是。
徐先生应该很是心动。
然而徐先生真实的表现,却出乎鲁英衡预料。
他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表面澹漠?
鲁英衡拿不准,只能殷切陪坐一旁,为徐云书斟酒,等候徐先生的问话。
隔了莫约三五分钟后,徐云书才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问道:“我需要钱的话,任何地方都能搞到,应该有很多人都愿意这样做。”
听到这句话后,鲁英衡登时有些急了。
“徐先生!那怎么能一样?不说那些赞助你的人都附带什么条件,他们的心思能像我这样单纯吗?”
徐云书脸上浮起些微笑容来,“鲁先生,你所谓‘单纯’的心思究竟是什么?能不能坦诚些呢?”
鲁英衡自知有些失言,他缓了缓,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老头想起自己刚去海市,托人找到徐先生时,办的那些拐弯抹角的破事。
徐先生始终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
于此同时,徐先生头脑极精明,自己说的这些东西,人家未必想不到。
那么,徐先生为何会无动于衷?
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鲁英衡作为曾经跟徐云书打过交道的人,突然明白了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徐先生所有话的潜台词只有一句:
你想求我,想上我的船,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鲁英衡心中了然,徐先生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小广场内,篝火旁的男女依旧在跳着简兰特色的舞蹈。流水席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广场外的茅屋处,挤满了看热闹的本地人。
即便是在衡兴集团驻扎的小小村镇里,都有着泾渭分明的阶级划分。
上不了席面的,以及能入席者。
入席者和主位陪坐。
主位陪坐和主位。
对有些人来说,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徐云书对很多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对他来说,不管是不入席者,还是席间就坐者,又或者主位陪坐的,都没有任何分别。
想要自建组织的话,最重要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这个组织的牢靠程度。
仅靠个人实力强行捏合的组织,最终只能是一盘散沙。
徐云书没有精力去处理小团体之间的抵牾和龌龊,他希望这个组织能自行且健康地运转。
任何外事外物,都不能有效瓦解它。
徐云书引导、提点、敲打鲁英衡,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鲁英衡显然意识到了徐云书想表达的意思。
他神色郑重起来。
“徐先生,我在这里做一个保证,只要能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