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明明不想和你那好朋友撇清关系，你竟然还说要考虑？”
梳妆台镜子内，同样一头微卷金发的“夫人”蹙眉询问。
镜子中的夫人此刻同样也是面带红晕，沙哑的声音比往常更为干涩，只是表情却很正常。
“朱莉安娜是我的好朋友，从小就是。”
夫人轻声回答，抬手将盘着金发的珍珠发网摘下，随后摇晃着，将头发甩成稍显凌乱的披肩样式。
“梅伦很重要，但我不能不考虑朱莉安娜。”
“所以你考虑什么？怎样在不伤害你那位好朋友的基础上，把梅伦抢过来？”
“嗯……”夫人略显迟疑，“也不一定非要抢过来。”
“什么意思？你情愿让他和你们两个不清不楚的？”
镜子中的圣灵有些错愕，“你疯了？”
“谁说我情愿？”
侧着脑袋，抬手将耳垂上一枚深蓝色耳钉取下时，夫人没好气地道：“如果不是你做的好事，我怎么可能说考虑？”
“他既然都知道了，我还有明确拒绝的余地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你的拖延计策？”圣灵毫无尴尬感地继续问。
“倒也不算……”
“不算？”
“不管怎么说，梅伦都是我的学生，我的孩子，甚至可以说是我的亲人。”
夫人正色道：“而不是纯粹的男人与女人。”
“所以？”
“所以有时候，我当然需要惯着他。”
“惯着他？”
镜子中的圣灵一时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想了想，这才恍然。
“我知道了，原来你只是忍不住了。”
这话让夫人摘另一只耳朵上的耳钉动作不自觉一顿，随后奇道：“我忍不住什么了？”
“忍不住身体内的欲望，就像你在湖里那样。”
圣灵语气鄙夷地道：“所以这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一时间又抹不开脸面，才说要考虑——你可真是个贱人。”
夫人闻言并没有生气，想了想，反而点了点头。
“你这么理解似乎也没错。”
她道：“我的确又想了，而且也不愿意再偷偷摸摸的。或者说，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
“可是你又不准备真的把梅伦从你朋友那里抢回来？”
“我有仔细考虑过，抢回来根本没用。”
夫人摇头道：“梅伦那孩子，不是一个专一的人，新鲜劲过去之后，早晚会忍不住去外面偷食的。”
“朱莉安娜也许能容忍这件事，我绝对忍不了，如果因此争吵起来，关系破裂是必然的。”
“所以就算我答应他，也需要克制自己不能投入太多男女感情，否则对双方都不好。”
这些话显得十分冷静与理性。
不过镜子中的圣灵关注点并不在这方面。
“你准备答应他？”
“嗯。”
“答应他什么？”
“当然是当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