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平掀开了苏靖的外衣,重新在她的箭疮上上药,苏靖疼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苏靖知道她不会说,但她还想从白清平的话语和表情中读到什么:“你到底是谁?”
白清平这次直接将脸贴在苏靖的耳边:“我是上天派来帮你的人。”
苏靖不住的喘气:“虚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不怀好意,若有一天你真的触犯到了我,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小丫头,你这刚从阎王殿里爬出来,还想回去走一遭,是吗?顺王带兵数十年,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敢和他公然叫嚣,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这黯罗门不是你的吧,靠别人的东西打下自己的江山能持久吗?两日后到我书房来找我,我教你御人和带兵之法。”
白清平这一阵阴阳怪气,苏靖没有生气,只是在上完药后安静地侧卧在床上,没有说话,她在反思,细细一想,她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借着哥哥的肩膀登上了王位,自己什么都不懂,何以为王!!!但她不甘,她要继续做下去,即使再走一次危崖绝壁。
念梦大师,俗名穆南峰,这个曾经帝都凉州四公子之一的温润如玉的穆公子,在苏靖受伤之后,离开了万生寺,搬去了夷州的灵度寺,这是一座空寺,直到这位大师去后才慢慢地有了香火,来捐功德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以前在俗世的朋友知道他要来,便自发地为他把这座寺庙修缮了一下。
穆南江满腔思念无人可诉,得知他的哥哥来到了夷州,两人便相约去寒烟岛看苏靖。
“哥,她就是妍儿,可是她不认我,我也不能认她。”
“贫僧此生惟愿她平安。”
清冷的月色照耀着一僧一少年,僧人一脸温和,像是在虔诚地祈祷。少年一脸沉重和紧张,写着未卜。
两人皆有轻功,走着山路并不费力,他们站在寒烟岛外,守岛的仆人报完信后走了出来向他二人行礼:“苏姑娘说,早晚都会相见,现在她不想见你们,二位公子请回吧。”
他们夜间兼程赶来,没有见到她,多少有些失望,二人便一起回了灵度寺,念梦大师依旧拿起了《往生咒》坐在蒲团上手转佛珠,超度那些亡灵。穆南江从外面买回了一壶酒坐在寺院菩提树下,使劲把就往肚子里灌,往日的英俊不凡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现在像个醉汉一样头发凌乱,眼泪覆面。
他的眼前出现了江妍,他在为自己跳舞,杨妃色的裙摆,翠绿色的绣花鞋,俏皮的灵蛇髻还有灵动的桃花眼。他想抓住江妍,却扑了个空,直接倒在地上,等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幻觉时,他痛苦捶地,直到睡在了树下。
念梦大师颂完佛经后,睁开双眼看到这一幕,只是默默地从屋内取出一张棉被盖在穆南江的身上,双手合十,继续坐在蒲团上默念经文。
东州的宫内,穹王华云忠一边下马一边将新猎到的白狐扔给侍卫:“把这块白狐皮交给司衣阁,让他们做一件狐裘,做完后直接送到李瑶姑娘那里。”,侍卫点头接过白狐。
华云忠今早狩猎时意气风发,回宫后也是满脸喜色,他身穿便服,手握弓箭,挺拔的身躯,如赤阳般让人心驰神往。
华家原籍在乔州,家风严谨,鲜有兄弟阋墙之事。本就是望族,在乔州风评甚好,现在地位更是尊贵,华家子弟众多,唯华云忠最为出色,睿王南风厉当年饱受外地难民进城闹事的困扰,华云忠的一篇《论五法治乱民》呈给睿王,得到了睿王的称赞,睿王凭借他的方法,不仅将难民妥善安置,还在民间得了贤王这个称号。
后来睿王去乔州微服私访,特意去华家见了见这个只有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两人一见如故,如忘年交般畅谈,华云忠不卑不亢,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然而一身才华难以掩盖,一身义气无法被抹杀。
睿王对华云忠很是欣赏,虽未给他官职,却经常私下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