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最终将刀重重丢在他脚下。
“何二,我看错你了。”
话落,便头也不回的望里走。
断臂男子突然笔直跪下,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咚咚作响,磕的满头是血。
夕阳下那个一身血性的土匪哽咽不堪,颤抖着的浑厚声音敲打在每个人心上。
“将军!”
“何二给您拜别了!”
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径直向山下走去。
女人的眼眶有些发红,但她没有回头看一眼,哪怕就一眼。
“老大,您对大哥是不是太过了些……要不,我去把他找回来?”刀疤脸大着胆子道。
“谁敢去,我就打断他的后腿!”女人冷声道:“那个人都只剩一口气了!下封穴药如此阴险毒辣之计也能用,这是玩笑?这分明就是蔑视人命!”
刀疤脸有些不服气:“可是他们也杀了我们的弟兄啊,那一个个死的可惨了……”
女人叹了一口气:“我们的弟兄若是死了,我自会让他们血债血偿,可这是我们动手在先,如何去找人家讨公道?”
入夜后,药老才收起了东西,对守在一旁的女人说:“命是保住了。”
今日他躺在院中小憩时,这群土匪就着急忙慌的闯进来,不由分说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绑了他往山上冲去。
女人脸色一沉,将长枪往他面前一指:“什么叫命是保住了?以后不会残废吧?”
药老把长枪往旁边挪,语气颇有些不满:“什么意思?你说老夫什么意思,好好一个姑娘,被你们折腾成这副样子。这丫头也是,中毒了还要运功,当自己是铁打的!到头来还不是累死我们这些大夫。”
“她是个姑娘?”女人有些惊讶。
药老哼了一声,男女面相骨相,他一看便知。
“能不能完全恢复,就看她的造化了。”
药老推开门,却被门口的林恩吓了一跳,嘟嘟囔囔的走了。
“你在这做什么?”女人记得他也是被绑上山的其中一个。
看见女人出来,林恩脸色有些不好,他看出来她是那群凶狠土匪的头子,但出于礼节,他还是问道:“阁下贵姓?”
“我姓严。”
“严姑娘,我那位小兄弟没事吧?”
严琅对“严姑娘”这个称呼感觉挺新奇,勾唇笑了笑:“命是保住了,能不能恢复不好说。”
林恩松了一口气:“命保住了就好,我先回去看着我另一位兄弟。”
回到房间后,林恩发现晏泽生已经醒了,眼上蒙着白缎,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
“她怎么样了?”
“命是保住了,能不能恢复暂时未知。”
晏泽生站起来:“带我过去。”
林恩连忙摆手,说:“那怎么行,你的眼睛还没好,药老说了你得好生休息。”
“那我就杀了你。”
“或者你杀了我。”
晏泽生平静道。
林恩:“……”
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跟这种读书人讲道理讲不通,还不如干脆点来得快。
林恩想起他之前走火入魔的样子,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他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一边指引他向外走,一边忍不住念念叨叨:“大丈夫不要每天总想着打打杀杀的,多读点书,你这样心智容易被杀戮吞噬的,初次见面的时候多好,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
“兄台,那个小兄弟的名字叫‘阿珩’吗?”林恩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口一问。
晏泽生脚步一顿,没有说话。
“不会真的叫‘阿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