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也跟着她叹了口气,请她到堂屋坐下,让人上了茶水。
“王妃,您先别难过,喝口茶水缓缓。”
静王妃应了下来,端起茶杯凑到茶杯边儿上秀气的轻啜了两口。
苏九月见着她没开口,就也只是在一旁坐着,并未开口询问。
静王妃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放下茶杯,又隔着小桌几拉住了苏九月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苏大人,您帮帮我吧?”
苏九月拧着眉头,犹豫再三,才问道:“王妃,下官能帮您些什么?”
静王妃说道:“我在嫁到静王府一年,侧妃在王府已经三年有余。无论是在王府的根基,还是对王爷心思的拿捏,我都比不得她。若是叫她率先生下皇嗣,我在王府便更会没有立足之地,在京城的圈子里也将会抬不起头来……”
苏九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说话,并未插嘴,直到最后才听到她说道:“大人,您能给我一份打胎的药吗?”
苏九月勾唇,同样温声细语地说道:“王妃,您说的这是哪里话?下官昨日请脉的时候未曾发现侧妃有孕。”
静王妃眼底划过一抹戾气,苏九月看到了,却也不在意。
跟静王妃比起来,还是皇上更为可怕一些。
侧妃再怎么不好,她有了身孕那就是皇上的孙子孙女,她敢私下动手,那可是用全家的脑袋来帮她啊!何苦呢?
静王妃见她怎么都不承认,也别无他法。
这里是吴府,苏九月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她不可能屈打成招的。
将静王妃送走之后,苏九月去敲了敲内室的门,吴锡元从里头走了出来。
“你都听到了吗?”苏九月问道。
吴锡元点了点头,“嗯,听到了,这个静王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九月对此十分赞同,“她若真想打了侧妃那胎,自个儿找人去外头药铺抓两副药就是了,来找我唱苦情戏,还不是想拉我下水,我才不上她那当!”
她一边儿说,一边儿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神色生动极了。
吴锡元笑着捏了一下她脸颊上的小肉肉,说道:“不错,才做官没多久,都长心眼儿了。”
苏九月唇角扬起,笑了起来,“这是自然,有这么聪明的夫君,我也不能给你丢人呀。”
而静王妃才刚出门就被人盯上了,阿兴跟了她一路,亲眼看着她的马车停在医馆外头,她的贴身婢女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拎了两副药包,而后就在城里七拐八拐,最后回了静王府后门。
阿兴这才回了吴府,将自个儿看到的一切都讲给了两个主子。
皇上给吴锡元放了三日的假,吴锡元听了阿兴的禀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紧接着外头又有人来了,来的正是王启英的人。
“吴大人,我家少爷在城门口等您,请您过去呢!”
吴锡元已经等了许久,自然一口应下,同苏九月道别之后,就上了王家派来的马车。
他家只有一辆马车,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关注到,而他们要去滦河边儿的事儿,还不宜被太多人看到。
等出了城门,走了没多久就看到王启英的马车在城外等着他。
他又换到了王启英的马车上,两人朝着艳阳山的方向去了。
走出了二里地发现并未有人跟在身后,才又折返了个方向去了滦河。
滦河边儿上有许多仓库,静王府上的只是其中一家。
王启英领着王启英上了远处一个地势稍高的小土包上,指给他看,“就是左起第三家。”
“旁边儿两家仓库是谁家的?”
“不知晓,我们让人打听了,说是扬州一个商户买的,可是自从他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若是别的地儿也就罢了,但一说扬州,他立刻就觉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