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儿臣禀报,说那藏经阁里的物证似乎被人先一步取走了。线索到了这儿就断了,若是再重新换人,指不定还要多折腾。”
穆世元闻言也颇为诧异,“线索被人取走了?此话当真?”
“儿臣又怎敢欺君?实在是章大人已经将藏经阁搜查了个遍,那物证连带的那本金刚经都不见了。”
穆世元拧着眉头,思忖了许久,才说道:“朕可以再给章鲁一点时间,只不过朕瞧着这事儿他一个人似乎也有些办不妥,朕打算派个帮手给他。”
穆紹翎心中一惊,莫非又有谁得了圣宠?会是谁呢?
反正也猜不透,他还不如直接开问,“父皇打算派谁去帮章大人?”
穆世元捋着胡须,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人你也认识,正是三等侍卫王启英。”
穆紹翎瞪大了眼睛,“父皇,您是打算派个侍卫去大理寺吗?”
穆世元更为诧异地瞅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怎的不知道变通哩?他在哪儿当差还不是朕一句话的事儿?他今儿是三等侍卫,待会儿朕的圣旨一下,他就是大理寺少卿了。”
“父皇!那原本的大理寺少卿呢?”
“在其位谋其职,他都不能为朕分忧,便将位子腾出来,给有能耐的人上。”
穆紹翎虽然觉得他父皇将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王启英有些草率,可再听他说的这些话,他居然觉得似乎也说得过去。
人情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很多时候太在乎情面反而会被拘束。
这次将大理寺少卿换了人,就是一个讯号,估摸着朝堂上很多浑水摸鱼的大臣都要告老还乡了。
“父皇,那王启英还不足二十,如何能够担此大任?”
穆世元瞪了他一眼,“古有大将军霍去病十九岁封狼居胥,今有我儿燕王十九岁设计大败胡人。你们都能做的事儿,为何王启英不行?”
燕王张了张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怎样辩驳。
他十九岁能做出了这些成绩都是他上辈子吃的哑巴亏,可那个王启英才是真的十九岁啊!
穆世元见状又对着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放心就是了,这个王启英有几分机智,当初查那些军饷的时候,就是他查出来的。这小子给他个机会,说不准会给我们个惊喜。”
穆紹翎只觉得此时他父皇和他的角色仿佛掉了个个儿,他老实保守,他父皇成了个激进派,启用新人。
但他却也被他父皇说服了,朝廷是要开始启用新人了,他父皇登基五年,很多老臣在其位不谋其职,实在可憎。
这个王启英姑且就试试吧,多个人多份力总是没错的。
王启英近些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坦,当值半日,其他时候依然可以当个斗鸡遛马的纨绔。
可又因着他身上有官职在身,家里人非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训他,银钱上给得也充足了些。
这日他正跟几个兄弟听着小曲儿,听到高兴处还给台上的花旦赏了二两银子。
就在他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的时候,忽然他家下人急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启英瞪着眸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甚?圣旨?”
“是哩!少爷,您快些回去看看吧!”下人一脸急色。
王启英自然不敢耽搁,着急忙慌地朝着外头走去,留下一众兄弟面面相觑。
“英子这是咋的了?”郑云铎问道。
“谁知道哩!就是方才隐约听到有什么圣旨,估摸着又有啥事儿了。”白流霜说道。
一说起圣旨,大家都闭了嘴。
他们这些纨绔也知道什么事儿可以说,什么事儿不可以说。
若是说得多了,被人抓到了把柄,别说他们自个儿了,估摸着他们家里都要跟着遭殃。
王启英一路骑着马赶回家里,才一进门就被管家给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