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既然此计不成,那你便去找找那些胡人,若是能借刀杀人,也是再好不过了。”
矢忠没想到大人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又恢复正常。
他应了一声是,从屋子退了出去。
“大人万福金安!”屋檐下的鹦哥儿忽然叫了一声,矢忠回过神来,看了它一眼,便抬脚离去了。
国若是没了,还有甚好争的?
大人这些年被权力迷了眼,也不想想与虎谋皮是什么下场……
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同将军府上紧张的气氛截然相反。
两个大娘为了买个头绳站在摊位上,同那小商贩喋喋不休的争论了半天。
苏九月抱着个包袱,身边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打算去书院给吴锡元送换洗衣服。
先前儿她不在这儿,吴锡元都是自己洗。可如今她既然来了,那他就不用为了此事分神。
正走着,忽然一阵锣鼓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内侍那纤细独特的嗓音响了起来,“公主出行,闲人避让!”
苏九月不过是个普通庶民,立刻跟着大流跪到了道路两旁。
公主的马车自然是无比豪华,车上的五彩宫绦随着马车的行走微微晃动。
苏九月一直低着头,直到她马车的车轮从她的身边缓缓驶过,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马车车窗被风吹开了一角,她看的真真切切。
公主的马车上居然坐了个男人?!
且这个男人她还见过!
正是那个前些日子,她在街上碰到的那个棕色眼睛的男人。
因着他眼睛的奇特之处,她记得十分清楚。
慧阴长公主如今三十有八,女儿都比的苏九月还要大两岁,她……她车上怎么能有男人呢?!
还如此大张旗鼓,招摇过市?
苏九月尚未想明白,公主的马车就已经走远了。
身边的人都起来,阿贵叫了她一声,她回过神来。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着包袱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
她想不明白不要紧,她夫君聪明,问问他就知晓了!
她是掐着点过去的,刚到书院,吴锡元就下学了。
她将换洗的衣物递给了他,“我趁着这几日有空,又帮你做了身新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吴锡元知道她最近很忙,居然还有空给自己做新衣服。
一时间心中是又心疼又高兴,他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反倒是苏九月被他看的害羞了,微微低下了头,“你快试试衣服呀?总是看我作甚?”
吴锡元的同窗知晓他媳妇儿来了,也都十分有眼色的没有来打扰,将屋子留给了他们夫妻二人。
吴锡元厚着脸皮冲着苏九月张开双臂,“我要媳妇儿帮我穿。”
苏九月嗔了他一眼,“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穿衣服的?”
吴锡元依旧保持着两臂张开的姿势,只是对着她笑,“就是因为平日都是自己穿,所以媳妇儿来了,才要媳妇儿帮我穿。“
苏九月拿他没的办法,也觉得他这些日子学习辛苦了,就伸手攀上了他的扣子。
从前他还傻的时候,苏九月经常帮他穿衣服,可如今男人直勾勾看着她的视线实在让她无法忽略。
她总觉得心里头怪怪的,像是在干一件多羞耻的事儿似的。
吴锡元看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染上蜜粉,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直到苏九月快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衣服才总算是穿好了。
衣服十分合身,是个月白色的长衫。天儿马上要暖和了,这种浅色的衣服穿着更加清爽些。
这还是吴锡元记忆中第一次穿浅色的衣服,从前家里的衣服都是娘帮他洗的,家里孩子多,娘一个人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