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冯娟儿却眸光一闪,小声道:“如此会不会太麻烦那位夫人了?”
蒋明菀眉毛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冯娟儿,温声道:“表妹放心,知府夫人为人最是热心,也最爱这种保媒拉纤的活计,再加上咱们家与知府家这样亲近的关系,当是不会拒绝的。”
冯娟儿柔柔一笑:“即便如此,娟儿心中也是难安,若是日后有功夫,一定要亲自登门道谢。”
蒋明菀听着这话还没回过神来呢,老太太就立刻道:“对对对,娟儿说的也是,若是日后有时间,的确要上门谢谢人家的。”
蒋明菀听了轻轻一笑:“母亲都这样说了,那我一定将您的话传到。”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我如今年纪大了,也不求什么,只求你们都能平平顺顺的就好。”
说完又拉住了蓁姐儿的手:“我们蓁姐儿日后也需得说个好人家才是。”
蓁姐儿被这一句话臊得红了脸,直往老太太怀里躲。
老太太笑的不成,抱住了她的小孙女,满脸慈爱。
等说完了事儿,蒋明菀也没在老太太屋里多待,毕竟她还大着肚子,也不能久坐。
很快就和蓁姐儿出了东院,一同往正房去了。
蓁姐儿跟在蒋明菀身边,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道:“母亲,您要给表姑说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蓁姐儿是个十分聪慧的人,也隐约察觉出了这个表姑的不对之处,只是她自来嘴紧,便是察觉出来了,也只藏在心里,从不在嘴上乱说。
蒋明菀并不愿将女儿养成人事不知的天真娇娇女,因此这话也不瞒着她,直接道:“你表姑这几日行事你也看在眼里了,你觉得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蓁姐儿想了一会儿才道:“一定要找个家底厚的。”
蒋明菀听了忍不住笑着点了点蓁姐儿的鼻子:“促狭鬼,亏你想得出来。”
蓁姐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讷讷道:“我是看着表姑喜欢华服锦衣,如此不找个家底厚的怎么成?”
蒋明菀此时也正色,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俗话又说得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管爱不爱锦衣华服,若是一点家底都没有的,哪怕再是有情饮水饱,也抵不过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你也要记在心上,日后也免得被人哄了去。”
蒋明菀说道最后语气里倒是带上了笑意,蓁姐儿也一下子红了脸,跺了跺脚转过身去:“母亲笑话我!”
蒋明菀难得看女儿这般娇嗔的样子,心疼的不行,笑着将人揽在怀里:“好了好了,别气了,母亲这也是教你一番道理呢。”
蓁姐儿脸蛋红红的,小声道:“我宁愿一辈子都守在母亲身边。”
蒋明菀看着女儿如花一般的模样,神思有些恍惚,她又何尝不想女儿长长久久的待在她跟前呢,可是孩子大了,到底是要从大人身边离开的,这是谁都无法阻挡的现实。
因着老太太的嘱托的事儿,蒋明菀隔了几日就给知府府上送了信,说了老太太的意思。
赵夫人从言辞间,看出了蒋明菀对这件事的冷淡,琢磨了一下,便知道蒋明菀当是不大喜欢那位表妹的,因此她左思右想,终于从距离延宁府极远的一个县城里扒拉出来了一个人。
那个县城虽然也在延宁府辖下,但是与延宁府却隔着一座山,一来一回比去省城还远。
赵夫人知道这个人,还是因为这人前几年来延宁府行商,钻营来钻营去,倒是与赵夫人跟前一个嬷嬷认了远亲,因此来府里见过她一回。
那人也二十五六的样子,家里的媳妇早逝,只有一个女儿养在膝下,家中情形也算殷实,家里人口也简单,只有一个弟弟一个老娘,之前还拜托那个嬷嬷帮他说个亲事呢。
虽然说他那话里有拉近关系的意思,但是赵夫人思来想去,觉得这人应该算个妥帖的人,便写了个条子给蒋明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