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时在京中的凄凉情形,她可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蒋明菀倒是看着很淡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一遍的她,自然知道徐中行的能耐,这点小事,不仅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还会成为他青云直上的垫脚石。
因此她不仅不担忧,中午的午膳还多用了半碗,直把边上的海棠看的直担忧,心说姑娘这也太不把老爷放在心上了,要是让老爷知道,只怕又要不好。
倒是一边的蓁姐儿看着母亲用饭用的香,笑着道:“母亲前几日神思不属,女儿也一直忧心,如今看着母亲这般,女儿也能松口气了。”
听着女儿这话,蒋明菀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她的蓁姐儿自来孝顺懂事,从小到大就没让她操过什么心,可是后来就是这样好的蓁姐儿,却因为那些诡谲伎俩,差点被害了终身。
想着这个,蒋明菀神色冷了冷,想来如今这情形,那些人也该出场了吧。
母女俩正说话呢,外头的福安正好回来了,蒋明菀打发女儿进了里屋,传了福安进来回话。
福安这一看就是一路小跑回来了,面上还带着汗,不过他自来做事小心,回话也是一丝不苟,一丝一毫都不落下。
“大少爷让小的和太太回话,他今儿中午和同窗商议好了去府城的酒楼用饭,就不回来了,下午他自己个能回来,不让小的在跟前伺候。”
蒋明菀皱了皱眉,扬哥儿只比蓁姐儿小了一岁多一点,今年也不过刚刚十岁。
可是这性子,却不见得多听话温顺,真真是像极了她娘家的二哥,最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也自来不喜束缚,有时候连徐中行的话都不一定能听得进去,这样的孩子,你要真一日三遍的在他跟前念叨,只怕他会越发倒行其事。
想到这儿,蒋明菀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你也就不必往跟前去了,只是咱们刚来延宁府,许多事情还没能周全,外头的情形也不了解,我也怕他有个万一,你找几个眼生的,在酒楼外头盯着点,不要叫他出事。”
福安点了点头,恭敬应下,便退了出去。
等到福安走了,海棠才有些疑惑道:“太太是担心谁吗?”
蒋明菀想着一个名字,但是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淡淡道:“倒不是担心谁,只是如今这个情形,还是要以谨慎为上。”
海棠觉得这话也对,便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蒋明菀用完了午膳,又和女儿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闺女去歇晌,而自己则是坐在正房东次间的书桌前翻账本。
说是账本,其实也不单单是账本,她这人做事有个习惯,什么大事小情的,都喜欢记上一笔,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两句话,但是这些年过来,也是积攒了不少。
她骤然回到这个时候,许多事都记得模模糊糊的,也需要通过这东西来找回一些记忆。
看着刚到延宁府的时候,徐中行支取了五百两银子,蒋明菀就知道,这钱约莫是拿去打点了他那被冤杀的老师的家眷。
那位老大人也是凄凉,原本也是一国首辅,后来却被小人暗害,自己身死不说,连家人也没了庇护,长子被流放,次子和妻女回了原籍之后也被当地豪强欺凌,得亏还有这些门生在,这才能勉强庇护住。
不过这事儿蒋明菀也就是在脑子里转了转,很快就放下了,开始看别的记录。
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但是也让蒋明菀多少了解了一下目前府中的状况。
推官是知府的佐贰官,是没有府衙的,所以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也是在本地新置的宅子,据说原先住的是本地一个富商,只是因着生意做大了,去了省城,这才将宅子腾了出来。
当时也是十分抢手的,只是知府大人知道自己的师弟要来,便抢先帮他们置下了,后来徐中行要给知府还钱,人家也是一文没收,事情办得十分敞亮。
因此徐中行一到地方,延宁府上下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