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呆两日,张泽家中亦喊她过去玩耍,如此又在外面住了两日, 气的周来贵在家唉声叹气,烦躁的直转圈圈。
刘芳烦他,摆手就撵他出去干活, 周来贵却不乐意:“现如今公司已经走上正轨, 也不需要我日日盯着。闺女好不容易回来呆几天, 一个两个的,老是跟我抢, 想想都烦。要我讲,以后还是跟张家分远些, 孩子大了, 可不能再跟小时候那样,闹什么儿女亲家。”
刘芳可不爱听周来贵的嘀咕, 想着自己去公司看看,还没出门,又被周来贵喊了回去。
“芳, 你快去楼上收拾行李,咱们得立即回老家。妈没了。”说这话的时候,周来贵面色不好,人也有些恍惚, 刘芳亦是大吃一惊, 好端端的, 人怎么没了?
这样的大事,刘芳半点不敢拖延,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打电话通知了刘翔。另一边,周宝珠得了通知,亦是一惊。
上辈子奶奶活到了八十九,怎么这辈子,竟早早没了?
事出突然,电话里头又说不大清楚,众人得了消息,忙开车赶回村里。刚到村门口,就见家门口已经搭起了篷子,篷子底下,坐了丧葬队的人,正吹着喇叭,声音响亮,半个村的人都听着了。
这一路,周来贵没说半句话,可眼眶仍旧通红红的。老话说,人死账消,之前再多的埋怨,委屈,愤恨,在生死面前,就都变的无足轻重。
周老头见了二儿子回来,拉着他的手道:“老二啊,快进来看看你妈,让你妈好闭眼。”
于婆子的葬礼办的风光,来的宾客也不少,好些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入葬那日,送葬队伍排的老长,黄纸更是铺了一路。
然而这些风光,不过是给活着的人看罢了。好些人还道:“死的这般体面,于婆子这辈子也算值当了。”
周来贵听了这些话,心里却梗的慌,他攒了一肚子火气想要发作,可念着死者为大,就一直强忍着。等头七一过,周来贵再也没忍住,将周来发给狠揍一通。这一次,家里兄弟姐妹,再没一个帮周来发说情的,就是胡搅蛮缠的许丽,也不敢多半句嘴,只搂着儿子瑟瑟发抖。
说来说去,于婆子早逝,全因大房贪心偷钱。
原来,这几年周来发与许丽做了好几门生意,修车洗车,贩卖衣裳,养鸡鸭卖,也摆摊卖过早点,可每门生意都干不长久,只要不挣钱,或者挣不到大钱,就立马换门生意来做。如此这般,哪可能积累财富,积累客源?
总归,两口子累死累活,把家里积蓄都掏空了,也没能翻本挣大钱。
于婆子心疼儿子,悄悄帮衬了几回,可周老大一家做生意没个定性,于婆子劝了几回也没人听,还落了埋怨。再后来,她也不劝了,当然,钱也没了。
这一次,周来发又从别人那儿听了个能挣大钱的买卖,可惜没有本钱,家里姐妹弟兄都不肯帮衬他,实在没办法,他又求于婆子帮忙,于婆子是真没钱。家里的钱都由老头子掌着,她那点私房,都是买菜买酒攒下来的,没多少,也就只能帮衬个两回。
然而周老发却不信,他是知道的,老二这个人,虽然心眼小,可挣了大钱以后,也算孝顺父母。每个月到点打钱给两个老的,还有三弟,小妹,大姐,他们都有钱,逢年过节没有一次空手的。
于婆子口中的没钱,不过是舍不得把钱给他花罢了。
周来发不信,可哄了好几天,还是没哄来钱,最后两口子一合计,哄不来,就偷。这不,趁老两口在邻居家吹牛,许丽放风,周来发则蒙面偷钱。哪个晓得于婆子从后门回来,见了贼,又是喊又是追,哪个晓得就这么运气不好,扭了脚,跌了一跤,脑袋磕着石头尖,流血晕了过去,等送到医院,人已经没气了。
为这,周老头狠揍了周来发一通,骂他猪狗不如,要遭报应,还逼着他跟许丽离婚。在周老头看来,大儿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