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吧。”馥汀兰轻描淡写,但是陈思源清楚,对于她的决定毫无反驳的可能,他轻轻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馥汀兰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很多事,他即便努力掩盖,馥汀兰一样会通过他所不知道的办法得知,对此他观察了很久,他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馥汀兰除了超出常人外的能力,她对细枝末节有着绝对的推理能力。
就像井家发际于旧时的京海的事,井家与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井家独立门户后,曾经显赫一时,在内地时黑白通吃,因为国内形势不允许这样野蛮生长,于是井家早早转战国际市场,并在扶国有一个任谁都找不到的老巢,这些表面是馥汀兰让陈思源调查的,然而,更多的事都是她自己分析出来的。陈思源每次调查有关于这几家事情的时候,都会格外小心,反复的斟酌哪个是该告诉她的,哪些又会引起她更多猜测的。
然而,他越来越看不懂馥汀兰了,究竟是他在控制她,还是他一直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他更觉得自己才是那只上了钩子的,每一次博弈,看不清对方的底牌。陈思源一直知道自己心中有处深谷,他实际上无法逾越的无非是他自己罢了,馥汀兰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简简单单的阿兰,她被生活所伤,求死不能,半人半鬼的活着百年,如今她不过是想保全女儿罢了,因为女儿就是她的命。而那些旧伤,早随着漫长的岁月封存,无非是心头的一道疤,她永远无法回应陈思源那些正在进行时的情感罢了。
事实上,陈思源早已调查过十夜,就在半个月前。
“听说你是京海人?”陈思源眉心微皱,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坦然坐在椅子上的十夜。
一处私人会所里,烟雾缭绕,陈思源手持一枚雪茄,已经极尽终止。
十夜愣了一下,他很清楚自己被查了,他是京海人这段历史被蓝薇抹的干干净净,他同时也很清楚了陈思源的所有都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更何况馥家。十五岁那年,他被蓝薇从孤儿院带走,改了户籍和孤儿院的成长经历,那时候他的身份便是蓝薇的儿子,唯独留下一个他执意要留的名字在户口上。
说起来沈旭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祖爷爷留下的日记本,“旭”这个字是因为当时他被送到孤儿院时正值旭日东升,而十夜这个名字是蓝薇给他找大师算的艺名,“十”代表顶点,有十全十美的意思,“夜”为天黑到天亮的一段时间,五行为土,用作人名意指勤奋之义,象征领导力和感恩。这两个意味深远的字组合的名字,既特别又好记,有极致的努力成功和感恩之心,便是蓝薇给予的无限希望,
“你是几岁离开的?”陈思源坐在对面的靠椅上,认真的看着十夜,像是在十夜身上寻着什么,他恍惚的回到过去,记起了一些轶事,他恶寒了一把,很快打消那些猜测。
调查出这些对于陈思源并不难,只是十夜的经历太过于单一,被蓝薇处理的相当干净,如果不是他还在户口上保留着沈这个单姓,恐怕陈思源也毫无办法,但是正因为这个姓氏,让他很害怕自己的猜测,一切的发生太过于诡异,这身份矜贵的造局者,也开始行走在迷途中寻找真相。
“您恐怕没有权利调查我。”十夜并没有兴趣知道陈思源怎么查到的,他随意的用右手摆弄着左手的手指。
“我对你明星的身份并不感兴趣。”陈思源温润的继续说道,“你也大可放心,我不想害你,也并不打算公开这些信息。”
“所以呢?”十夜永远风轻云淡的样子,他拧开手边的运动饮料,喝了一口,随后用一双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陈思源。
“你需要离开馥芮白。”
陈思源摆出一副长辈模样,看上去并不带有任何恶意,眼神中有些复杂和欣赏的看着十夜,但那种情绪很快被转化成一种理智,片刻后消失在他脸上。
“我想您应该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