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压低了声音苦笑:“看来你以前的顾虑是对的,跟着我,注定了过流亡的日子。”
玉珠揽住他的胳膊,笑道:“那你非要这么说的话,这回还是我害得你背上黑锅的哩。”
正说话间,吴十三忽然脸色一变,胳膊将玉珠按在墙上,同时冲她嘘了声,他则小心翼翼地贴墙往前移动,到了一拐角处停下脚步,站直了身子,一眼不错地盯着前方,半晌,冷冷说了句:
“那个叫什么平的,是陈二叫你在这里等着?”
玉珠见状,急步奔了前去,顺着十三的目光一瞧,不禁皱起眉头,在前边不远处,陈砚松的心腹阿平提着盏灯笼,鬼鬼祟祟地猫在一棵柳树后。
“夫人!”
阿平面上流露出欢喜之色,轻呼了声,急步朝玉珠过来,可当看见凶神恶煞的吴十三后,顿时驻足,笑呵呵地打了个千儿,“夫人、吴大爷安好,二爷早都吩咐小人在这里候着。”
见袁、吴二人皆面露防备之色,阿平忙又补了句:“过一会儿王府的崔总管也会来,小人冒昧一句,今儿晌午还是崔总管放了二位一马,并且百般暗示您二位来这儿,所以我们绝无恶意。。”
吴十三冷声问:“让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阿平笑道:“您二位最担心什么,那今晚就商量什么。”
听见此,玉珠阴阳怪气地笑:“陈二爷素来阴毒,最爱出卖人求富贵,别是鸿门宴,等着请君入瓮,活捉我们两个吧。”
阿平莞尔,躬身道:“说句实在的,要设圈套抓捕您二位,前两日尽可以在兰因观下手,再不然,福伯父女还在王府里,依照夫人的性子,绝不会放下他们不管。小人再重申一遍,今晚二爷和崔总管特特请二位过来,是商量对策的。”
玉珠和十三互望一眼,下定决心,随着阿平上了骡子车,往小巷子更深处行去。
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僻静雅致的别院,屋檐下悬挂了两盏红灯笼,早走可靠的护卫在门口等着。
玉珠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外宅,不甚大,三进三出,廊子下养了名品牡丹,没几个仆人,故而各处黑黢黢的,若是去年她来这个地方,肯定会气得咬牙切齿,现在不会了,除了越发觉得陈砚松龌龊又恶心以外,没多少感觉了。
穿过头一道门,映入玉珠眼帘的是一个灯火辉煌的花厅,刚一抬眼,就看见陈砚松在台阶上头站着,他受伤不轻,拄着拐杖,原本光洁白皙的这会子像开了染房,红的青的紫的都有,左边眼睛充血,肿得像核桃似的。
“玉珠!”陈砚松情急之下,拄着拐杖急忙下来。
而这时,吴十三不动声色地挡在女人身前,攥紧木棍,冷眼如刀,飞了过去。
陈砚松之前被打,看见凶狠的吴十三,几乎是本能的哆嗦了下,他尴尬笑笑,侧身让出条道,低下头,连声说:“请、快里头请。”
玉珠被十三拉着朝花厅走去,等路过陈砚松的时候,不由得瞟了眼,形容猥琐、面目可憎,她过去真瞎了眼。
陈砚松当然将女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憎恶收在眼里,他假装没看见,依旧强颜欢笑,但难免气闷。
走进花厅后,陈砚松偷摸打量他俩,玉珠穿着肮脏的粗布裙衫,一根木簪子绾住头发,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人,而吴十三……
陈砚松愕然发现,吴十三脖子上有浅浅的指甲抓痕,还有吻出来的那种小红斑。
再看,他们两个紧贴在一起,手拉着手。
饶是陈砚松稳健隐忍,这会子难免愤怒气恨,只觉得心里好像打翻了调料罐子,辣、酸、苦、咸,所有味道泳了上来,反正就是没有甜。
“你们……在一起了?”陈砚松明知故问。
吴十三坏笑,轻咳嗽了声,没言语。
玉珠莞尔,酒窝里全是蜜,也没言语。
陈砚松被忽视了,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喉咙里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