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受。
璃心是个实心眼的,不晓得自家夫人和吴十三之间发生过什么,单纯地以为夫人在为难人,女孩摇晃着玉珠的胳膊,嗔怪了句:“那吴大哥也是好意嘛,就别退了,正巧咱们也开饭了,吴大哥快来用些罢。”
吴十三偷摸瞅向玉珠,没敢动,手轻附上小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吃么?”
“我们只做了三个人的饭。”
玉珠冷冷拒绝,小声嘟囔了句:“算了,看来我说话不怎么好使。”
“行行行,你别恼。”
吴十三大手一挥,傲然笑道:“不是就多添几口缸蓄水么,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
说罢这话,吴十三转身就往外跑,很快便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小院很快恢复了安静,福伯走上前,手摩挲着厚实的浴桶壁,连连点头:“还是铜箍子的呢,看来价值不菲。”
说到这儿,福伯扭头看向玉珠,皱眉道:“他好歹帮了咱们这么多忙,你何必折腾他呢。”
玉珠愤愤地甩了下袖子:“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夜色降临,天空星河璀璨,一弯狼牙白月悬挂在山头。
真是到春天了,那些小虫子们也苏醒活泛了起来,躲在墙角里窸窸窣窣地叫。
原本到亥时,玉珠就该洗漱歇息了。
可今晚她没有,甚至还补了个妆,穿上那件夹袄,端坐在方桌前抄写经书。
她觉得吴十三肯定会受不了她的作,毕竟在上一段失败的婚姻里,陈砚松就数次都在埋怨她不懂事、做作,所以,只要多折腾几次,多羞辱几次,吴十三就会知难而退。
她挺喜欢从前用银子维系的雇佣关系,而不是现在,太令人尴尬了。
亥时初刻,兰因观里安静得吓人,只能听见福伯一下下的劈柴声。
就在这时,那恼人的重重拍门声再次响起。
玉珠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瞬地站起来,她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忙坐下,深呼吸了口气,缓缓地站起,端着架子,轻移莲步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木门,顿时,迎面袭来一股子雨后的寒凉之气。
往前瞧去,吴十三气喘吁吁地抱着个一人来高的大水缸进来了。
福伯忙要去帮手,吴十三闪身躲过,笑道:“这重活儿年轻人干就行了,您老别闪着腰。”
没一会儿,吴十三就搬进来四口大缸,整整齐齐地靠墙码成一排,他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热汗,径直朝上房走去,他袍子的下摆塞进腰带里,呼吸间,喉结也在滚动,充满了迷人的诱惑。
“夫人,你这是在等我么?”
袁玉珠剜了眼男人,嗤笑了声:“少恶心人了。”
吴十三并未恼,歪头坏笑:“缸我给你弄来了,都是新的。”
袁玉珠再次打量了遍眼前的男人,他浑身是汗,但却并无寻常男人般有汗臭,身上的热气如同箭一般,簇簇朝她刺来,她轻咳了声,往屋里躲了两步,冷着脸,淡漠道:“光有缸有什么用?有没水。”
这时,连福伯都看不下去了,嗔道:“夫人,天都这么黑了,你要沐浴也不急在这一时啊,哎,你素来通情达理,为何要如此刁难吴先生呢,明儿我下山去打水,先生匆忙跑了一日,连口热乎饭都没吃呢。”
玉珠并未理会福伯,笑着问吴十三:“你饿么?”
吴十三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却含情脉脉地望着玉珠,摇了摇头:“不饿。”
玉珠手指向外头:“那你还不去挑水?”
吴十三笑得开心:“好,我听你的,这就下山挑水去!我不仅会把水缸填满,而且我还会劈好柴,烧好热水供你沐浴,过后我还会守在观外,替你看守门户,不让奸邪小人骚扰你!”
玉珠气结,你就是最大的奸邪!
女人咬牙怒道:“你真是个无赖!狗皮膏药!”
吴十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