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笑吟吟地奉承:“如今咱们家就属哥哥最了不起,得了王爷的赏识,做行宫那么大的生意,往后弟还要仰仗大哥多多提携,大哥可不许拒绝哦。”
“那怎么会。”
陈砚榕皮笑肉不笑了下,论起虚伪隐忍,他还真不是老二的对手。
奚落够了,陈砚榕咳嗽了数声,笑道:“我外头还有事,就不打扰二弟夫妻团聚了,过后为兄摆个席面,请些族中长辈和几位大掌柜用饭,二弟可一定要来赏脸。”
说罢这话,陈砚榕带着下人们扬长而去。
“是,小弟一定来。。”
陈砚松冲着老大的背影,躬身见礼,他面上虽笑着,可是眼里却逐渐冷了,遍布杀意,慢慢地直起身,喃喃笑:“大哥走好、走好。”
一旁的玉珠将丈夫的神色举动全看在眼里,莫名,她觉得害怕,总觉得荫棠这一次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日的喧闹,就这样过去了。
夜幕降临,星子稀疏,天上的圆月多了个小缺口。
屋里烧得很暖,点了能让人凝神静气的道远香,内外过于安静,就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玉珠已经换了厚软寝衣,坐在梳妆台前,惴惴不安地往手上抹润肤膏子,透过镜子往后看,荫棠此时坐在圆桌边,桌面上摆了几道下酒凉菜,还有喝空了的三只酒壶,他一手拿着本时兴的话本,另一手端着杯子,仿佛被书完全吸引住了,时不时发笑。
他越是云淡风轻,玉珠越瘆得慌,绝不对劲儿。
晌午花园子里见过老大后,荫棠一句也没骂老大,笑呵呵地先去给老爷子请安,随之倒头睡了一下午,他连衣裳都没换,用过晚饭后就坐下看书喝酒,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又好像什么事都发生了。
玉珠低下头,手揉着发闷的心口,这次来葵水肚子很疼,血特别多,让人不舒服,她之前曾设想过很多次,荫棠回来后是什么样的情境,毕竟之前他们吵得厉害,甚至都分开住了,可是如今呢,他们俩居然同时忘了云恕雨,竟能安安静静地待在一个屋里。
“荫棠。”玉珠心里不好受,长叹了口气,转身望着丈夫,再一次试图与他认真沟通:“咱们好久没见了,要不,今晚说会儿话?”
“啊。”陈砚松回过神儿来,放下书,笑着问:“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到。”
“我说……”
玉珠起身,走到丈夫跟前,柔声道:“咱们要不说会儿话。”
“明日吧。”陈砚松抖了抖书,明明眼睛都熬红了,却一脸的兴奋:“这书可有意思了,我今晚要看完的,你先睡吧。”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丫头们的吵嚷声。
不多时,从外间走进来个窈窕清丽的女人,正是戚银环,她显然打扮了番,化了淡妆,双手捧着个漆盘,上头是五瓶酒。
“二爷,酒给您端来了。”
戚银环屈膝见了一礼,颔首微笑,将酒壶依次摆在桌上。
陈砚松一开始还未在意,猛地回过神,皱眉看向戚银环,笑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戚银环俏脸微红:“奴婢是前不久二奶奶救回来的孤女。”
陈砚松扭头看了眼妻子,目光锁在戚银环脸上,笑着问:“那你叫什么啊?”
戚银环越发害羞了,怯懦道:“奴婢名叫环儿。”
见到此,玉珠越发憋闷得慌,直接动手往外推戚银环:“行了,你出去吧,这儿用不着你伺候。”
将女人打发走后,玉珠关上门,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她既不能让荫棠知道自己私底下和极乐楼杀手接触,也不能让戚银环接近荫棠,都是非常危险的事。
还有。
按理说,戚银环躲荫棠都来不及,她为何上赶着端酒?
玉珠心里乱急了,一时间毫无头绪,刚转身走入内间,就看见荫棠的脸阴沉难看,这么短的功夫,他居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