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憔悴的女人正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窗外。
关门的声响入耳,她偏头,平静的开口:“你来了。”
沈安情挑了下眉,艳丽的容颜上神色冷淡。
姚惜柔定定看了她两秒,突然扯了下唇角:“沈安情,你现在看见我这副模样,肯定会很解气吧?一定会觉得,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直愚蠢透了。”
“是你要见我,有话就说,我的时间耐心都有限。”沈安情声线微凉。
“我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你到底有哪里好,为什么我的爱人在遇见你之后,坚持要跟我分手,无论我怎么挽回都没有用……没错,是我联系你的前未婚夫,陷害了你。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也想过,即便事情败露,锒铛入狱我也认了……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吞安眠药吗……”
姚惜柔眼眶泛红,声音寸寸降低:“我猜到事情败
露之时,曾给阿铭打过电话。以前只要是我说不舒服,无论真假,无论阿铭在哪,都会第一时间到我身边来,然而那晚……他却没再理我……”
她在最绝望的时候,想得到的依然是爱人的关心爱护,哪怕高睿铭只关心的问她一句,姚惜柔也不会走上极端,可结果终究令她失望。
也是那个时候,姚惜柔才发觉,高睿铭是真的不要她了。
她为了捍卫爱情,千里迢迢跑来帝都,去跟所谓的情敌抗争,甚至机关算尽……这一切的一切……太不值了……
她将即将滚落的泪珠生生憋回去,仰头说:“我会承认我所有的罪行,也甘愿为此付出代价。等我出狱后,就会离开国内。”
沈安情听着,瞳色一直都很平静。
姚惜柔那些故事,终究是跟她无关,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任何波澜。
“沈安情,我猜……你并不喜欢高睿铭,甚至未来也不会喜欢他,对吧?”
女人的直觉都很敏锐,即便没有得到答案,姚惜柔也笃定自己的判断。
若是以前,她大概会觉得愤怒挫败,可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可悲。
姚惜柔捂了下酸涩的眼睛,突然扯了下唇角。
她之所以行事极端,是因为高睿铭负她。
可高睿铭心心念念的人,也压根不喜欢他,他终究求而不得!
室内静了半晌,沈安情唇瓣微启,淡声问:“那天你给我打过一通电话,最后说给我一句忠告,什么意思?”
姚惜柔放下手,看着她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嫉恨?我初来帝都,除却高睿铭之外,再无其他相识之人,若没有人暗中给我指路,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前未婚夫,其实对你还报了心思?”
当初崔雨欣找上她时,虽然她已经察觉到对方有可能只是利用自己,但那时她一心想着挽回爱人,哪里顾得上去探究其他。
沈安情轻微眯了下眼,
眸中划过一抹厉色。
见状,姚惜柔又说:“忠告我已经给过你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继续说。你把警察找来吧,我招供。”
话落,沈安情定定瞥她一眼,转身朝门外走。
就在她指尖刚碰到门把手,身后的人突然又唤了句。
“沈安情……”
她侧目,漂亮的眉眼划出一抹询问。
顿了几秒,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动静,她推开门,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室内一刹寂静,姚惜柔咬了下唇瓣,满眼复杂。
她知道,这将是她和沈安情见的最后一面。
一旦她招供必定会入狱,刑满后,她便再也不会回国。
她也知道,高睿铭会抛弃她,更多的原因只是单纯的不爱她了,而沈安情的出现,恰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概是心里那一丝微妙的骄傲不甘,知道最后,她也没能将道歉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