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南后半句吼得有点怒。
云薇薇的面色也因此一白,她下意识地看向墨天绝,他就站在她的身旁,目光柔和,却也沉重,甚至,隐隐带着几丝痛苦。
是的,痛苦。
他怎么可能不痛苦,他爱她,却又知道她舍不得打掉孩子,所以连那决然逼迫的话都说不出口,可他又是那么担忧她的安危,所以才愈发痛苦。
有些事是难两全的。
可她真的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啊,她已经死了一个孩子,她要怎么再承受失去第二个孩子。
“墨少,对不起。”
云薇薇哽咽着,却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
肖逸南真是恨铁不成钢,“云薇薇,小爷真想把你打晕了直接拉上手术台,你特么到底在犹豫什么,就算这个孩子没了又怎样,你和绝不是已经有个孩子了吗,那孩子除了遗传了你的血液病其他都很健康,你为什么还非要第二个!”
云薇薇一愣,不解肖逸南为什么会知道之前她生下的孩子是墨天绝的,再看向墨天绝,墨天绝表情深沉,包住她的小手说,“肖逸南曾经看到你游轮那晚勾在我衬衫上的细链,但后来裴小樱偷了你的链子,也是在镁国的时候,我和肖逸南才确定,那晚我要的人其实是你。”
云薇薇怔怔的,原来,墨天绝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了,可,咬着唇,云薇薇忍不住问,“那墨少,前几天在金三角,你为什么不向白子鸢要回我们的孩子?”
那天,她怕墨天绝只身一人敌不过白子鸢那么多人,所以没提要救回孩子的事,可如果墨天绝是早就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为什么没有多带些人,一起把孩子救出来呢?
墨天绝眸光微沉,道,“云薇薇,孩子并不在白子鸢手上。”
云薇薇一怔,“墨少你在说什么,孩子就是在白
子鸢手上,他一直说看他心情才把孩子还给我。”
“他只是不想你担心。”
墨天绝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隐瞒,“你应该还记得孟月蝉和那个炎枭的事,孩子应该是在炎枭手上,白子鸢或许曾经想过要救回孩子,但他现在有他的计划,所以救孩子的事只能按兵不动,但你并不用多想,我们的孩子肯定还活着。”
云薇薇瞠着眸,“可白子鸢和那炎枭不是一伙的吗?”
墨天绝摇摇头,“云薇薇,有些事不是你表面看的那样,白子鸢这个人,非黑非白,你或许看不清,但我保证,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回来,或许还有几个月,或许还要更久,但我希望,当我们的孩子回来的时候,你是跟他一样平平安安的,而不是我们的孩子回来了,你却看不到了,你懂么?”
他的话很轻,又似乎很重。
云薇薇懂他最后的那句话,他在说,他不希望当他们的孩子平安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子宫大出血而离开了这个人世。
然后看不到孩子的归来,更失去了未来几十年,一家三口快乐生活的可能。
有时候,有舍才有得。
什么最难,放弃明知不可能的执着最难。
就像曾经穆连尘对她的偏执。她之前还欣喜穆连尘的想通,可到了她自己,却又犯了同样的执拗错误。
其实这一瞬云薇薇是想通了,肖逸南的话都没有错,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明知不可能生下的孩子而枉顾自己的性命,这是不理智,更是对墨天绝的残忍。
可她是一个母亲,她无法完全漠视一条小生命的离去。
回捏了一下墨天绝的手,云薇薇道,“墨少,我懂你的意思,但我能不能,让我的宝宝在我肚子里呆到五个月?我会住院,让医生一直监测我的情况,然后在危及我之前,将孩子取
出来,或许孩子在我肚子里多呆一天,再放入保温箱时,就能健康成活呢?”
“墨少,我们试一试好不好,我保证,当医生说我必须取出孩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