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把东西放回去,转身往外,背影颀长——
云渺忽然拉住了他的指尖。
陆征顿了步子回头看她,云渺耳根腾的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干嘛要拉他这一下,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明天见。”
陆征:“好。”
云渺触电一样松开他的指尖,把手藏到了身后:“那……再见。”
陆征忍不住将她扯进怀里抱了一瞬。
云渺挣了挣:“你干嘛抱我?”
陆征笑:“那你干嘛牵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云渺:“当然不是,是因为你服务得不错。”
陆征:“……”
到了楼下,陆征的手机响了下,云渺给他发了个红包。
红包封面上还有三个字“服务费。”
陆征给气笑了,小丫头当真把他当洗头小哥了。
指尖在红包上点过,里面是个一百块的红包。
然后回了她一条消息:“谢谢老板,下次有需要再叫我哟~~”
云渺盯着那个“哟”字看了好几秒,太阳穴狠狠地跳了几下。
次日一早,陆征照旧来接云渺去水潭村。
环保部门派了人过来,正在处理那些有毒的鱼,那些生病的村民都在海平医院进行驱汞治疗。
刘宇正在挨家挨户地做笔录。
“你们村最早出现这种病是在什么时候?”
“七八年前。”
“当时猫也跳水了吗?”
“没有。”
云渺问:“第一出现这种病的人是谁?”
“第一个啊?”
“是老许吧?”
“老许是后来,第一个是季宝钢。”
也姓季?这也太巧了。
云渺看了眼陆征,继续问:“他的女儿是不是叫季梦?”
“对对对,是叫季梦,这小姑娘有本事,自己赚钱翻新了房子,买了车子。她小时候可怜哟,妈妈死的早。”
云渺:“据说是喝农药死的?”
“你听谁说的啊?”
云渺:“一个奶奶。”
“嗐,她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什么内情?”刘宇问。
“季宝钢是个酒鬼,喝多了就回家打老婆,她老婆是被他失手打死的,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买了药回来灌进去的,他去买药的时候,隔壁邻居已经看到他老婆死了。”
云渺:“没有人报警?”
“报警了,警察来了看到地上的百草枯,以为她是自.杀死的,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刘宇:“没有验尸?”
“二三十年前,技术哪有现在发达,男人打老婆的太多了,她娘家的人也都生病死了,谁给她去费心费力奔波啊。”
刘宇皱眉:“你们村这么大,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句真话的?”
那人讲话时有点心虚:“嗐,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我们也不清楚这中间的细节,他家还有个女儿,要是季宝钢真坐牢了,小姑娘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不也可怜嘛。”
“当时季梦多大?”云渺问。
“小学还是幼儿园来着,一点点高,特别能哭,还是她跑出来喊的救命。”
旁边的大婶说:“几年前,她还出来翻案,说她妈妈是被季宝钢打死的,当时警察还找我们取证的。”
云渺:“还是没有人作证。”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都是空口无凭,万一调查不出来,不结仇了吗?”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太冷漠了,两次,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母亲说一句话。
季梦当时应该看到了真相。
为母报仇,她有充分的动机。
光有动机还不行,得有证据。
水里的鱼陆陆续续被打捞起来,环保局的人有点奇怪:“这塘里的鲫鱼很少,都是黑鱼和鲈鱼嘛,这可都是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