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可以适当放一放。”
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位殿下不论用兵还是理政,都透着股嚣张狂妄的劲头,北焉支山战事拖了许久,皆因夏之选顾及所失城地的百姓,畏首畏尾。可他带出来的兵马北上,立刻转守为攻,大军强攻过境,只要敌军溃败,此外谁死谁活他都不在意。如此狠辣,可又的确阻断联军继续南侵的步伐,这样一来,就很难评断他的功过。
他掌政也多是这路子,和先太子截然不同,也不像陛下,却有开国拓疆的先祖遗风。
“先这么议吧,他们若执意不肯,再看。”他这般说定,就不再更改。两名议和官员便领命告退,才打发走没多久,就又有亲卫进来通传,他有些不耐,随口便道:“这会不见,叫等吧。”
那亲卫也不多话,领命便去。赵珩不知为何,又鬼使神差的叫住多问了一句,“是谁?”
亲卫停步回身道:“陆小侯爷。”
陆在望在府门前等了许久,先前通传的人说殿下在议事,叫她等等,她便在外等着。
可她本就犹豫,这等着等着,等的脑子渐渐清楚,就又觉得她来的有些不合适。
刚准备先回去,府中便匆匆走出一位护卫模样的人,叫住她道:“陆小侯爷。”
陆在望停住脚步,那人便道:“殿下在等您。”他朝里一伸手,“随属下进去吧。”
没来由的,她这心里就咯噔一声,可既已通传,再走也不合适,她便跟着亲卫进府,想了一路待会该怎么开口,又该怎么完成陆进明交代的事情,她是为此事而来,可若是磕磕绊绊词不达意,那不是白走一趟。
这一路便纠结到房门口,陆在望深吸一口气,提步进屋,房门在她身后应声而关。
她慢吞吞进去,里头静悄悄的,一时没找见他人在哪里,陆在望走了一圈才觉奇怪,这好像不是议事厅,倒像是起居的地方,有前后几间房。
房中静的古怪,有股幽微的香气,是他惯常用的沉水香。又看了看,她便在东边的小书房里找到赵珩,他斜斜坐在案桌后,手指搭在椅背上,闲散的敲着,他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她,陆在望就已经有些紧张。
她上前打破这要命的安静,行礼道:“成王殿下。”
他嗯一声,淡声道:“小侯爷来有何事?”
陆在望这才想起手里提着的贺礼,方才太紧张差点给忘了,“这是父亲叫我来送的贺礼,贺殿下……”她有些为难,好似不知怎么开口,赵珩等了会,出声问道:“贺什么?”
“……贺殿下即日大婚。”
他神色淡淡,“那就搁下吧。”
陆在望四下看看,便将贺礼放在一处小桌上,又退回去硬着头皮问道:“还有关于和北梁议和的事情,殿下来辽北已有六七日,为何迟迟不见北梁使臣?”
他倒是有问必答的,“不急于一时,挫一挫他们的心性再说。就这两日吧,这事方才已经议过了。”
陆在望点点头,他语气平和,说的也都是正事,倒是缓解了她的紧张,便露出个笑容说道:“我和父亲都没有想到会在这地方见到殿下,本来议和就是北梁先开的口,咱们占着先机,原以为只是兵部户部两处来人,不想惊动了殿下,倒给了北梁天大的面子。”
这话他就没接,她一长串的话可怜巴巴的掉在地上,可还不能不出声,便搜肠刮肚的想词儿,“只是哪至于殿下亲自来呢,朝政繁忙,大半都担在殿下肩上,想来京中没有殿下坐镇,也是左支右绌……”
他生生给听笑了,陆在望便不敢再说,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他笑道:“小侯爷到底是想知道本王为何而来,还是想知道本王何时走?”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两者都有吧。”
他从圈椅里起身,直直朝她走来,陆在望从他的眼神里瞧出些玩味——好像她是一块主动送上门的豆腐,不捏白不捏。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