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事儿经的多,总会变得瞻前顾后。就是累得很。只是小侯爷和大哥说话也这般吗?”
陆在望想了想:“那倒不是。”
玉川道:“那我瞧着竟比大哥厉害吗?他不说话,只站着就让人忍不住揣度他心中所想。小侯爷却不防备他呢。”
“殿下待我挺好的。”陆在望说道:“以前的确是怪害怕的,不知从何时起,就不怕了。”
玉川又笑起来:“这很好。”
公主掩不住的高兴落在陆在望眼里,她也无端觉得舒心起来。
世上事流水似的淌过,她敛裙坐着,细细的瞧,为一些事高兴,为另一些事难过,但也仅止于此,干净的近乎白纸。
陆在望暗暗的想,也不知江云声有没有这样大的福气,能常伴公主左右。她给陆进明的信中提过,想让她爹明里暗里的提点提拔江云声,也不知他能不能争气。
东宫,太子殿中。
赵戚横卧榻上,阖着双目,虽是睡着,可眉间依旧深深皱起,元安守在榻前,微凉的手掌覆在他额前,热度稍稍褪去,可赵戚面上,依旧泛着潮红。她忧心忡忡的问一侧的太医道:“为何施了针殿下还是睡不安稳呢?”
“敢问太子妃,殿下像这般睡不安稳有多久了?”
元安想想道:“约莫有半月了,殿下夜里时常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即便勉强睡着也时常梦魇,再便惊醒。”
长久的不得安眠,赵戚白日里便也神思倦怠,性情也比以往焦躁易怒,今日在殿中忽然发热晕眩,这才召了太医来。
太子性情多疑,素日多思多虑,以往也有睡不好的时候,只是从没有持续过这么久。
太医道:“臣会开些安眠补气的方子,再时常给殿下施针,以观后效。只是这症结多在心上,朝政繁杂,太子妃还需提醒太子殿下,切勿劳累过度,忌多思多虑,还需平心静气的养着神,否则臣再施针开药,终究不治根本。”
元安叹道:“如今四处战乱,殿下怎能不忧心……还请张院令多费心,尽力为殿下调养。”
张院令忙道:“臣自当尽力。”院令瞧着太子妃神情恹恹,颇有不足之相,便小心道:“臣见娘娘脸色也不好,不如臣替娘娘把把脉……”
“我不要紧。”元安摇头道:“我这是老毛病了。”
院令便不再多言,太子妃先前小产也是他经手救治,那时伤了根本,后续再调养也不过堪堪维系着。
太子妃薄命,这是满太医院心照不宣的事情。
太医开方配药,元安见赵戚睡着,便亲自去守着药炉。
不多时,芷然进来道:“娘娘,世子来了。”
元安正揭开药罐盖子,白雾上涌,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她皱皱眉,又盖回去:“夜深了,叫世子回去。”
芷然踌躇道:“娘娘不见吗?”
“这几日若世子来,便说我在照顾太子殿下,不得空。”
芷然神色忧虑,正想规劝几句,元安抬眸看她,淡淡道:“你也不要和世子多说,叫我知道必然罚你。”
在赵戚殿中伺候的内侍慌慌张张进来:“太子妃,殿下醒了,正寻你呢。”
“知道了。”元安吩咐侍从道:“药快好了,你盯着些。”
芷然瞧她回殿,只好出去打发陆在望。
宫人在前提灯,元安款款行至殿外,便听得里面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赵戚怒气冲冲的声音:“孤不想看见你们,叫太子妃来!”
“殿下息怒。”
元安没急着进去,站在廊下等着,里面很快响起脚步,急匆匆出来几位良娣和夫人,面色惶然,见元安站在那里纷纷行礼:“太子妃。”
元安温声道:“不早了,都回去歇着罢。”
她立在殿外,瞧着她们走远,心里觉得无趣,渐渐也有些晃神,眼前变得模糊不清,直到里面又砸了一个瓷瓶,她才猛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