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才是她的依靠。
可元安宁愿守着满殿冷清和被克扣的用度,也不曾对他低过头。
他们俩这样针锋相对的过了许多年,也分不出个胜负。
赵戚是先认输的那一方,可元安已经在东宫过的身心俱疲,有身孕后她又燃起希望,她希望这是个像她的孩子,能陪她度过东宫中漫长的时日。
可赵戚多年纵容,换来良娣肆无忌惮的暗害。她的希望再次熄灭,身体彻底毁害,数十年的纠葛终于血淋淋的走进死路。
赵戚明白他错的离谱,也已经挽回不了。
他想去握元安冰凉的手,可被她躲开,赵戚对她说道:“孤会向陛下请旨,立你为正妃。”
元安说:“哦,原来在殿下心里,我想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
“一个时日无多,永无子嗣的太子妃,陛下会答应吗?”她像是想起什么,又笑起来,“忘记了。不需要子嗣,我还是永宁侯府的女儿,殿下依旧可以拿我牵制爹爹。”
赵戚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明明知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孤会征集天下名医为你调养,保你长命百岁。”
元安难得俏皮的耸耸肩,“不必。殿下倘若真念着我一点好,就答应我永不会为难侯府。殿下口口声声要为我好,可我弟弟想哄我高兴,殿下又容不下。我爹爹为了我,为了我弟弟,尚需朝殿下屈膝磕头,殿下是觉得我听了会高兴?”
赵戚听她言语中责难护短之意,他此时应当由着她的性子,可她那弟弟实在令人糟心,他忍不住沉了脸,“你那个好弟弟倒是有本事……你可知道,他暗地里和赵珩牵扯不清!”
第40章
元安立刻说道:“她不会。”
赵戚问:“你怎知他不会?”他已得了消息,赵珩今夜赶来侯府,永宁世子匆忙离去,两个人又一道回府,世子屡次对他不敬,难道是早已投入赵珩门下的缘故?
陆在望的德行元安再清楚不过,整日除了玩,便是倒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除坊间流传的赶牛车卖簪饰,还试图开酒楼客栈,被沈氏训斥一回,又关在青山院里倒腾吃喝,曾把牛乳和清茶兑在一起,里头加了糯糯的圆子,可牛乳价贵,糟蹋了几回就识趣的收了手。
元安的记忆里,陆在望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基本被这些令人费解的事情占据,谁也不知她每日在乐呵什么。
即便她和成王有牵扯,也决计扯不到朝政,多半离不开吃喝玩乐。
她向赵戚解释:“她和我一母所生,我自然清楚她的秉性。她从无意朝政之事,和成王殿下兴许只是相识罢了。”
赵戚说道:“纵使世子无意,可赵珩狼子野心,怎知他没有拉拢之意。元安。”他看过来,“孤自然会保全你的亲族,可赵珩与孤不合满朝皆知。倘若侯府和世子牵涉其中,孤难道要坐以待毙?”
元安面容坚定,“洹儿虽顽劣,但从不会失了分寸。侯府世代忠君,守疆固土,不涉党争,这亦是满朝皆知。”
赵戚生性多疑,尤其赵珩如今颇有战功,受陛下倚重,百姓爱戴,他信得过永宁侯,也信不过赵珩。元安固执己见,又难得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他不想在此时和她争辩,只说:“好。你好好将养身子才是要紧的事。”
他吩咐芷然重新热了药来,亲手喂给元安。她虽依旧不喜,可总算不曾向往日一般推开,从前她太固执,吃尽苦头。现在她已经无力再和赵戚较劲,倘若她乖顺,能消解赵戚对侯府的猜忌,那她尚可以忍耐。
赵戚走后,陆在望便被祖父和老爹揪着跪进了祠堂,王氏原本还想再提陆之淳一事,却被老侯爷凛然神色唬的不敢开口。
祠堂内灯烛摇晃,陆老侯爷对着一面墙的漆黑牌位,他神色威严,满室肃然。
陆在望和陆进明默然看着前面略佝偻的背影,只听老侯爷喝道:“跪下。”
陆在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