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夫妻对望一眼,也不知交流了什么眼神,然后双双过来行礼问候。
按说——儿子早些从伤痛中走出来,她这当娘的,应当宽慰才是啊。
可徐夫人看着这对儿小夫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的:
“你们俩......喂鱼?!”
昔鱼偷偷瞟穆寒,穆寒回答道:
“呃......母亲,昔鱼说,喂鱼,看见金鱼欢快地游,有利于医治我的伤痛。”
徐夫人盯了穆寒的眼睛足足十秒,又往昔鱼脸上扫了一眼:
“看样子——昔鱼说得很对,你的伤痛——已经医治好了吧?!”
穆寒听不出徐夫人的话意,没有冒然回答。
“或者说——你本来就没有什么伤痛吧?!”
徐夫人突然厉声道。
见穆寒沉默不语,徐夫人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将目光移向昔鱼:
“昔鱼,你不得欺瞒,说:穆寒到底
有没有受伤?!”
见昔鱼又去瞥穆寒,徐夫人呵斥道:
“别看他!你如实跟我讲!”
昔鱼只得从实说道:
“儿媳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前些天,王爷突然不装受伤了,说......他是蒙骗人的。”
昔鱼没有说下去,可徐夫人已经心明如镜了。
“前些天,准确地说,是将团儿休弃之后吧?”
徐夫人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她儿子。
他清楚,这次的事情,一定是她儿子搞的鬼。
“你蒙骗谁?!骗你的亲爹娘为你痛不欲生?!”
“儿子有错!儿子知罪!”
穆寒低头拱手,真诚认错。
“穆寒!你是不是疯了?!你颜面要不要?!啊?!装这样的伤病?!你不怕别人把你、还有我们徐家笑话死?!简直是辱没门楣、亵渎祖宗!”
穆寒垂着头,扯着嘴角不作声。
徐夫人越回想越不对劲儿,
“这个骗局,陛下也有份儿参与吧?他即便不是主谋,至少也是个同伙儿!”
一抹笑意,染上了穆寒的眉目间。
他母亲见识不低,南帝——确实参与了这个驱走团儿的策划。
“你们这叫什么君臣啊?”
徐夫人忿忿不平,
“定下阴谋诡计,将我骗得团团转,还赚了老身我好几桶的眼泪!”
他们君臣唱这一出双簧,是为了什么目的,徐夫人心知肚明。
她也灰了为穆寒纳妾的心了。
因为阻拦他娶昔鱼,婚礼都没让他们这亲爹娘参加。
现在为了赶走妾,
这样丢人现眼的损招都能想得出!
算了,算了!寒心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儿子,真辜负了她的慈母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