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后马蹄急促,有一支军队风卷残云般疾驰而来,转眼就到了跟前。
为首者在马上朗声道:
“田郡守:太子有令,将商队拦截后,交由末将押送进京。”
“不知将军是何人?”
田郡守问道。
“末将是太子身边侍卫,金吾卫上将军曾莘。”
曾莘说着,将腰间令牌抽下来,给田郡守看了看。
他的随从跳下马,将太子的手令交给田郡守。
田郡守查验那手令是真,对曾莘一拱手:
“曾将军,下官有礼了!商队已被控制在此,这就交与将军。”
那个叫曾莘的,将目光移到了音宛身上,指着他吩咐道:
“将这个为首的——给我拿下!”
他手下几个官兵冲过来,将音宛绳捆索绑了起来。
鹤卫们眼睁睁看着,但音宛不发指令,他们也不敢擅动。
原来,音宛听到了太子的吩咐:是将她的商队押解进京。
进京——一定会先出了奉州城,走过一片人烟稀少的村落,然后折往东南方向。
她的商队的原定方向,是出了村落后,折往西北进入一道峡谷,直通阑江。
如果是在途中跟押解的人作战的话,伤亡肯定比在这里要小太多了。
因此她放弃了反抗,任由曾莘将她拿获。
商队被押着,离开了奉州城。
一直走到夕阳西下之时,村落中炊烟袅袅,归鸟返巢,曾莘下令军队驻扎休息。
他自己没用帐篷,而是征用了一个富户的高宅大院暂住。
音宛也被押到了大院里,接受讯问。
“解开他的绳索吧!跑不了。”
曾莘吩咐一声,看音宛获释了,点点下巴,示意音宛坐下答话。
“本将军奉太子爷委托,调查你商队走私战马一事。这些战马——从何而来?”
“是我雇人养在天承马场里的,跟天晟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得看这些战马的去处。你准备将这些战马——卖给什么人?”
“天承的战马,自然卖给天承人。”
“卖给天承人?!”
曾莘说,
“你从泾源镇出发,直接就能进入天承境内,却绕道天晟通过,这说明——”
他抬眼看了看音宛,脸上有喜色,像是抓到了一条大鱼似的。
“你的买主——是天承的叛军!我说的,没错吧?”
“商人逐利。做买卖是为赚钱的,价高者得,买主——不确定。”
“狡辩!”
曾莘眸光闪亮,
“你就是要把战马,卖给——或者一文不取送给——玉允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