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
音宛赶紧催马迎上去,看清玉公子脸色苍白,腿上有两处暗褐色的血点儿,后心也有一处,显然这些地方都受了伤,血染红了白色的锦袍。
“公子先行一步!”
音宛放玉公子过去,立即调出几支带毒的弩针,手指一弹,那些弩针便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到地面。
玉公子大概是不放心她,并没有策马走,而是停下来看着她。
“走!”
音宛与玉公子并马齐驱,往天晟京城逃去。
玉公子伤势不轻,路上血流不止,染透了衣袍,血从袍角上一滴一滴往下落。
音宛要给他治伤,玉公子不肯停留,说没伤到要害,他能坚持。
虽说音宛的暗器不停洒在路上,可追兵太多,倒下一批再追过来一批,所以一直如跗骨之蛆,紧紧咬着不放。
这里是一片荒原,无可遮挡,二人只得拼力往京城跑。
进了东城门不远,玉公子纵马往南边一条巷子里跑,指着一个客栈道:
“去兴安客栈!”
音宛就知道这个客栈是他的产业,跟他一起进了院儿。
掌柜的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赶紧让伙计将二人的马藏好,又端来热水、毛巾,帮音宛给玉公子处置伤口。
情况并非如玉公子所说,伤不致命,但也并不轻。
音宛一双手利索得跟绣花似的,又快捷又准确,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完成了清洗消炎敷药包扎等一系列程序。
在这个过程中,玉公子也告诉了音宛事情的经过。
他到达了干将山莫邪洞,遭到假扮的铁冶子的偷袭,背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杀死了假铁冶子,依靠卓绝的轻功从重围中逃脱,骑马返回京都。
“设伏的是什么人?”音宛问道。
“有天晟官军,也有天承人。我猜测是尚季和裕王的手下。”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音宛说,
“你伤得不轻,又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药膏里有镇定止痛成分,可能一会儿你就会昏睡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嘈杂一片,还有马鸣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玉公子赶紧轻推了下音宛:
“你快走!应该是他们追到这里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会连累隽王府的!”
音宛没作声,面有忧色。
从进来时她就观察了,这个客栈虽不小,可并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
追兵找到这里,定然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依玉公子目前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无力突围出去的。
“各位官爷——”
这是掌柜的声音,“不知有何贵干,围了小的这间客栈啊?”
“有人看见:有两个逃犯进了你的客栈,其中一个受了重伤。快把他们交出来!”
这是尚季的声音。
“啊?”
掌柜的说,“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啊!我客栈里,哪里有什么逃犯啊?官爷搞错了吧!”
“休得啰嗦!”
姚玉儿骄横霸道的声音传进来,
“窝藏逃犯的话,跟逃犯是一样的重罪!你脑袋不想要了吗?!快说——逃犯藏在哪儿?!”
“小的......是真不知道逃犯在哪儿啊!”
“撒谎!”
姚玉儿一马鞭,就朝着掌柜劈头打了下来,
“我的人认出——隽王妃跟逃犯在一起逃到了这里!你敢不承认?!让开!让我的人进去搜!”
“平白无故就搜我的客栈,还打人?!伙计们,抄家伙!”
看来,掌柜的准备拼死抵抗,保护东家了。
“都慢着——”
有个傲慢又慵懒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反而让音宛更紧张了。
“姚玉儿!是哪个兔崽子看见——本王的王妃跟你的逃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