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我哪里值得你这样?那可是陛下赏的,如今竟随便给了别人……
不行!你将这东西送回去吧,我不要了!簌絨大惊,忙将手里的盒子推过去。
郑灿看着她无奈道,你且收着吧,那不是什么重要物件,父皇赏我的还有许多呢,况这会子,人家早打烊了,我上哪里还回去?
那要不明日里……
嗐,你安心收着就是了,你我便不必如此了。快些回去吧,免得你爹娘担心。
簌絨这才惴惴不安的收了盒子,恋恋不舍的往家走了。
郑灿也不动弹,就那样借着月光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
大约走了有一里地那么远,簌絨猛然间回头,看见月光下,那个玉树琳琅的少年仍旧在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她突然再也不想走了,拔腿便跑了回去。
一气儿跑到少年面前,气喘吁吁,脸色微红的看着他,口齿清楚地说到:
殿下,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快乐的一天,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满足过,感动过。
殿下,我真的谢谢你,是你让我有这样好的时光。
郑灿看着突然冲回自己面前的姑娘,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让他这样兴奋感动。
他胸膛微微起伏着,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他拉过她的手许诺道,你信我,我会让我母后同你家提亲的。
我会娶你。
一定。
哪怕是一场年少的幻梦,这也是一场比所有希望和承诺都要绚丽感动的幻梦。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所以哪怕后来时光荏苒,记忆模糊遥远的像一个不能辨别的梦境,郑灿也没有忘记今天这一场,纯洁的如同初雪一般的月光。
还有这场月光下,那个看着他眼里就有光的女孩。
殿下……我等你。
这厢,我自己在内殿里来回着急的踱步,郑灿到底哪里去了,用过晚膳了也不曾回来。我心里担心的不行。
苏泽进来道,娘娘,有消息了,听南门上值班的侍卫说,殿下下半晌从那里出去了。
到园子外头了吗,他出去做什么呢,只他一个人还是同别人一起。
和,和梁家小姐。
我闭上眼睛,心底涌出一片苦涩。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梁启一心要和皇帝作对,皇帝也下定决心要除掉梁家,灿儿如今却同梁家的女儿难舍难分。
这个局,我要怎么破才对?
苏泽见如此忙上来柔声劝道,娘娘且宽心才是,少年人情意深重,思虑不周也是有的,待以后大了,自然能知晓娘娘的苦心,有所取舍。
正说着呢,外头侍立的宫人进来禀报,娘娘,殿下回来了。
我心下稍安,道,让他进来。
郑灿大约是着急往回赶路,衣袖袍角都有些乱了。
只脸色红扑扑的,像有什么喜事一般。
进来倒是先跪下道,儿臣外出晚归,让母后忧心了,如今特来向母后告罪。
我低下头为他沏了一杯热茶,道,无妨,过来坐吧。
灿儿见我不怪他,也不怕什么了,径自起身挨着我榻上的矮几坐下。
我一旁将沏好的茶递给他,一旁缓声问道,今儿下午做什么去了呢?
出去了一回,到舅母经营的悲田院瞧了瞧,也见了阿烁。郑灿随口道。
我叹了口气才道,这几年啊,并没有怎么让你去外头瞧过,除了早年跟你师父出去过两回,再没有了吧。
说起来,这也是我的不周到。我总觉着外头不如宫里安稳,再者,你年纪轻有些事不能应付。只是你毕竟是皇子,总这么不知人间疾苦的也不好。这回出去,可长了什么见识么,见了你舅母不曾?
他道,舅母倒是不曾见,但这回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