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茫然道。
用过了晚膳,又将那两个孩子打发的回去睡了,我才坐在榻上思索着,苏泽今日是怎么了呢?
皇帝来前不是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子也不见人影了。
难不成,是听见皇帝讲究她了?
也不该啊,她也不是在乎这个的。
想了许久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赶忙对一旁侍立的宫人道,你去,将你们苏大人找来,便说我这里有急事。
我在内殿的桌子旁安静地坐着。
不多会儿,苏泽便挑帘子进来了。
都下去吧我吩咐一旁的宫人,霜降,你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我的声音有些沉重。
坐吧。我看着她。
她抬腿坐在了我的面前,却并不说话。
神色坦然,有些疲惫。
你认识方素白吧。虽然问她,但是我很肯定。
她不说话,我只好诈她,你同我说起过的,你忘了吗?
她依旧不说话,但是神色有些慌乱了。
他是你什么人?我接着问道。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是我父亲的门生,同我有过婚约。
我叹了口气,原来是苏大学士的门生。
苏泽接着道,我们家败了以后,他便不知所踪了。
我父亲待他甚好,后来我去找他,他却让我不要误了他的前程。她笑了,有些嘲讽。
我沉默着,倾听她的难过。
我父亲待他如亲生子啊,我家出了事,他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便走了。她泪流满面地回忆着。
唉,这世间多的是痴情女儿负心郎啊。
我看她这样伤心,上前搂过她将她抱在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如今都好了,以后有我护着你,他们再不敢瞧不起你了。
苏泽在我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我道,若真是这样负心的人,本宫不会饶了他,做下这样忘恩负义的勾当,还想做皇帝的宠臣。简直是做梦。
我又伸手替苏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道,只是,若他当年真是为着功名利禄,怎么到如今竟还是一介布衣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泽听我这样说还是抽抽噎噎的。
我只好道,好了,不哭了。他这两日就在皇帝的廉政斋呢。我们明日不妨去会会他,看看他如今是个怎样的人物。
我与苏泽虽然都姓苏,但是却不同宗。
我家出自河内苏氏,她们家出自扶风苏氏。
当年,大学士府钟名鼎赫的时候,我爹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而已。
只是树大招风,那样显赫的苏氏,却不愿意在夺嫡的时候站队,妄想着保持中立就可以延续苏府的书香门第。
却不知,正因为苏府新旧两党皆不掺和,两派皆视其为死敌。
先帝夺嫡最激烈的时候,两派一番操作,苏学士便在为先帝检阅奏章的时候,票拟出了错误。
由此,苏府为先帝所厌弃。
没了先帝庇佑的苏府,立刻便有那有心人来为苏府罗织各种罪名,包括徇私枉法呀,滥用职权呀,裁定失职呀什么的。
只有你没做过的,没有他们编不出来的。
我爹这几年最后悔的事便是他年轻的时候参与了朝廷的党派之争。
这几年我却在想,若不是我爹当年押对了宝,我们家,恐不能像如今一般苟延残喘了。
翌日中午用过午膳,不等皇帝来找我,我便提了吃的带着苏泽去廉政斋找皇帝了。
还未到门口,远远的便见着皇帝的内侍挂了个大笑脸过来道,娘娘安康,陛下适才且说要往您那里去呢。咱们正备着,您便来了,可见咱们陛下与娘娘心有灵犀呢。
我温和地笑了笑,总管辛苦了,本宫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好精神头,也来串一串皇上的门儿,如今方先生还在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