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阿烁道,你作诗填词都不是很通,去那诗会做什么呢?到时你落了下乘被人笑了,回来又要和自己赌气了。不若跟着你哥哥外头一块儿玩去,那样还尽兴些。
阿烁看了看灿儿道,这两日跟着他尽是受累了,他只忙着跟那些公子们合着伙去蹴鞠打猎什么的,我一样也不会,他带着我像个跟班似的。我再不想跟着他了。
灿儿笑了笑,你让母后评评理,我教过你不曾,你自己不愿意跟我们一块儿,还怪到我头上了。
我只好对阿烁道,若真是想要去诗会,先放过这一回吧,在我这里和你苏师傅好好学一学,等有了造诣,我再做主帮你办诗会可好。
不好,让我哥哥陪我去吧,他不是最会写诗填词的嘛,那里都是我们这般大的女孩子,便是不作诗,让他给我带个嫂子回来也是好的。
阿烁有些促狭。
不想郑灿一羞,你再这般胡言乱语,我以后去哪都不带你了。
本来我是觉得不行的,灿儿一个皇子,去姑娘家的诗会做什么?
但是一听阿烁这般说我却觉得这仿佛也是个不错的事。
阿烁看着她哥哥吓唬她,但是并不害怕。
嘻嘻一笑也不说话,又去忙活她自己的了。
一直到用过了午膳,俩人才一起出去了,也不晓得去参加诗会了还是怎样了,我并不问。
大约是快到夏日的原因,午后的太阳出奇的暖和。我又刚用过了午膳,一时困顿得不行,便让人搬了躺椅,去园子里借着日头睡了。
一时不知睡了多久,似乎还做了好多梦。
不过都是迷迷糊糊的,并不真切,似乎又梦见了太后,又似乎不是。
半时睁了睁眼,见我身旁仿佛坐着一个人,大约是灿儿回来了,也不知他们去外面玩的好不好。
灿儿,灿儿…我看着那个身影叫了两声,他却并不往我这里来。
我一时困的不行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醒了,许是睡的时间长了,竟然觉得身子乏得厉害。我定睛一看,不远处坐的那人不是皇帝是谁?
皇帝见我睡醒了,才过来将我从躺椅抢扶起来笑道,你一天到晚的倒是好自在,日日这般悠闲,便是朕来了也不敢误了你清睡。
我笑了笑,你既是来了,怎么不让人叫醒我呢?
你这里的女官说,你睡前留下话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得扰你清梦,何况是我呢。
我细想了想,倒是有这样一回事,彼时我快困得不行了,苏泽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说皇帝午后照常是要过来的,让我清醒些。
我一时气急便与她说,你且安心替我守着,便是天王老子也不得来搅扰。
只是我那时都困得神志不清了,说的话如何能作数呢?
皇帝看我坐着发呆,便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刚刚看见郑灿在这里了。
皇帝道,怕不是你在梦里见着他了,我适才听见你梦里一直在唤他。朕刚从南边的场子过来,见他和阿烁都在那里打马球呢。
听皇帝这样说,我料着他们是不曾去诗会了。
皇帝说完,又自顾着倒了一杯水放到我面前道,咱们来这行宫也好些日子了,你成日里窝在这里睡有什么意趣,不说你如今身子才大好了,好好的人日日这样睡着也要睡出病来的。
不若咱们一道去园子里转一转,好容易来一回,咱们也见识见识。
说到这里我才算明白了,原来皇帝此番来是让我陪他去逛园子的。
正好我也睡得乏了,便跟着他一道去了。
皇帝说,整个园子虽然大,但都是照着苏州的园林来设计建造的,端的是一步一景,清幽雅致到了极处。
出了晏春堂,前头便是皇帝住的廉政斋,里头正面一溜建的数间明屋看着倒是十分规整敞亮。
堂前汩汩地流着一股子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