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着吃着,她又停了下来,轻轻往四周瞥了一眼。
陆陵天察觉,低头看她,沈梨便仰头悄悄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又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男人听后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在周围看了一圈,除了在每个主子身边伺候的宫人,看起来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陆陵天凝眸思索片刻,又多看了一眼在舒妃和陆倡浩身边替他们剥蟹的宫人,都是模样普通到过便能忘的人。
今日在华天阁顶伺候的都是内务局精挑细选上来的,也并非娘娘们宫中惯常伺候的人。
他敛眸,给沈梨舀了一碗汤羹,低声安抚:“不怕,我在。”
沈梨轻轻点头,有陆陵天在她确实不怎么怕的,只是想着既然自己觉得蹊跷就应该告诉他一声。
而此时此刻坐在次桌的陆倡浩夹起身边宫人刚给他剥出来的一块蟹肉吃了,然后便见他身边那个一直低头,手上动作不停的宫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在这天的中秋赏月结束后,沈梨和陆陵天向皇上皇后告退离宫。
下了华天阁,沈梨便觉得刚刚自己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被人盯着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她牵着陆陵天的手,又小声朝他道:“王爷,没有了。”
陆陵天轻轻颔首表示知晓,在第二日他便去东宫找了陆怀信。
两人在书房商议良久。
陆怀信神色严肃,不笑时身上那种储君之势十分明显,他沉着一双眼道:“你是说陆倡浩手已经伸到宫中来了?”
“但后宫庶务均由母后在打理,舒妃的宫中母后也插了人,平日里好像未见什么异常。”
陆陵天垂眸思忖一番,摇了摇头:“宫中人员防范向来森严,在两年前你入主东宫后也做过清理,我更倾向于,他只是短暂的安排了人用易容之术顶替一个宫人的身份。”
“这种不能长久,如今后宫在皇伯母的掌管中,处处是眼线,久了他的人很容易暴露。”
陆怀信点头表示认同,但又问:“但若是像你所说的,他定然有很明确的目的性,他的目标是堂嫂?为什么是她?想要制约你以此达到掣肘我的目的?”
“我总觉不会如此简单。”陆陵天低声道,“陆倡浩一定是还做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留为后手,马上就要到夏狩,你在京都监国要万事仔细小心。”
皇上离京,太子监国,是对陆怀信十分重要的一段考验。
毕竟他是一国储君,日后是要成为九五之尊的人的,整个朝堂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太子监国的情况。
待中秋宴后又过了几日,沈梨依然待在府里不出门,沈念筱则又收到了几幅画像。
这一次是沈梨说话、用餐时的姿态和一颦一笑,包括她与陆陵天相处的一些小表情,都传神地画了出来。
沈念筱一眼便看出来,这是沈梨在那日中秋宴时的模样。
她与之前一样,照例面无表情地将一张韩画先拿出来,其余的都放好,开始在镜前学习模仿。
八月二十,再过五天就要到夏狩的日子。
沈梨在王府里待了这一阵,今日终于还是要出门一趟了。
因为她要去长公主府上找贝萦雪。
这次夏狩长公主和驸马不会随驾,但是贝萦雪想去,所以特意去求了皇上,皇上也准了。
沈梨去找她便是想提前问问去孤茗山有没有哪些特殊的东西需要准备?
原本她是可以叫贝萦雪来耀王府的,只是郡主这些时候被她的教书先生考察了功课,十分不尽如人意,长公主难得严厉一回,不许她出府,要在府中将功课学了才行。
于是沈梨便也只能去找她了。
她知道陆陵天在她身边放了暗卫,也将红羚一起带上了,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然后便坐着马车去了长公主府。
原本只打算问问贝萦雪一些准备事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