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意知道,是殷延在出手帮她。
他没有过多干涉任何她的选择,只是在她做出决定之后,无声地护着她,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做想做的事。
事态逐渐发酵,一开始,白家那边试图压新闻撤热搜,可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两天时间过去,已经到了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当初绿意给白家带来了多么大的名声,如今就遭到了多么强烈的反噬。
这几天里,甚至还有媒体试图谴责殷延,用白熙抚养他长大成人,他如今却不知道知恩图报,狼心狗肺,豪门果然冰冷绝情。
而不管外界怎么说,殷延从头至尾,都没有出面过。
没有了殷延支撑的白家,一击即溃。
苏时意一边让媒体把那些所有提到殷延的新闻往下压,当晚,就接到了白熙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平静开口:“怎么,你终于开始害怕了吗?”
白熙的声音疲惫而沙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自从发表绿意后的每一天,白熙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是孟锦书的脸,在不停地质问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今东窗事发,丈夫和她提出离婚,曾经所有的辉煌像是泡沫,更像是一样美梦,说碎就碎了,只剩下满地狼藉。
白熙早有预料,可事到如今,她却依然无法接受。
她早就被灌输了极深的利己主义。
她是为了白家,为了中国香水,她根本就没有错。
如果不是她把绿意发表出来,中国香水也不会有这几年的辉煌。
想到这几天遭受的痛苦和指责,白熙的声音突然尖锐几分:“哪怕那个时候我没有拿走绿意的配方,让绿意留在孟锦书的手里,那这款香水可能就永远都没有机会问世!”
是的,就是这样,她根本就没有偷。
反而是孟锦书,是孟锦书和绿意应该感谢她才对。
她病得不轻。
“白熙,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苏时意语气凌厉,又透着讥讽:“你偷走的不是绿意,是我妈半生的心血。”
“你为自己找的那些借口,只能骗得了你自己。”
电话内静默半晌,听着那句,白熙像是卸掉了浑身的力气,忽然颓然地笑出声:“孟锦书那样的女人,当年如果不是我,还有人愿意靠近她半步吗?”
甚至在白熙的眼里,孟锦书未婚先孕,就是不知检点。
沦落到那个下场,都是活该。
“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是对是错,是不是活该?”
苏时意轻笑一声,声线冰冷:“白熙,你没资格。对于我妈而言,她从不稀罕你虚伪的施舍。你自以为的高高在上,其实无比可笑。”
“而你,早就不是她的朋友,你只是一个小偷。”
挂掉电话之后,苏时意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又给乔诗语打了个电话。
悦纳系列的最后一款香水始终都没有公开发布。
而她等待的,就是现在这个时机。
很快,就在这个关头上,拾遗香水的官博,发布了悦纳系列的最后一款香水。
名字同为绿意,而下面的一行小字则写着。
调香师:孟锦书,苏时意。
是全新的,属于拾遗香水的绿意。
海报上公开的香调上,与几年前的绿意香水配方相似,却有不同。
官博里,一张泛黄了的手稿被公开发布出来,手稿上的字迹娟秀温柔,透出岁月的斑驳痕迹。
那才是孟锦书当年研制的,真正的绿意香水。
那时候的孟锦书独自一人抚养苏时意,遭受了周围太多的冷待与白眼,一个独居女性,所承受的目光和骚扰更不在少数,事业同样受阻。
孟锦书在家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