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Ben轻笑道,“于先生这么义正严词地说这些,是教我怎么做人吗?不好意思,你们仁义道德那一套,到了我们国家可是行不通的哦,就胡沅昊这样的技术型人才,我们可以一抓一大把,为什么非要让他一个在年龄和技术上都不占优势的老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于十安没想到这人这么恶毒,并且一份面子都不给他和胡沅昊留。
被气到满脸涨红,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直接拿起胡沅昊的病例,就起身出去了。
出了办公大楼,于十安深吸了两口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莽撞了。虽然就算他不这么冲动,摊上这么一个总监,胡沅昊这份工作也大抵保不住了,但就这么出来,他还是觉得自己挺无能的。
其实说到底于十安都应该属于技术型人才,哪怕是管理着那么一间医院,他从来都是说得少,干得多的典范。而且这么多年,在他自己的领域,自己的地盘上,一直都是属于领导者。哪怕是出了自己舒适圈,行走在大街上,单凭他矜贵的气质,俊秀的外形,人们也都会无形中高看他两眼,给他几分尊重。毕竟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嘛。
所以像刚刚那样,被人挤兑的时候,于十安还从来不曾经历过。别说他没有什么舌战群儒的战斗力,哪怕真有点嘴皮子功夫,气得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了想,还是先给郑雪莹打了个电话。
郑雪莹接的也快,“于哥,怎么了?”
“我刚见过胡沅昊的总监Ben了。”于十安厌厌地说。
郑雪莹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大约是出师不利了,“没关系,反正那个Ben看胡沅昊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不借机把胡沅昊炒了才怪呢。”
她越是这么说,于十安越是觉得自己挺怂的,哪怕真帮不到胡沅昊保留住这份工作,也应该据理力争给他讨一个说法,讨一分尊严,而实际上,面对Ben那令人作呕的嘴脸,他竟然一点儿没讨到好。更可气的是,那个新加坡男人还拿着他们资本主义的优越感还冷嘲热讽,他竟然没反驳出什么来,所以就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了。
“这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算是让胡沅昊离职,他们也要支付一部分违约金。”一会儿他就让刘钦找蒋律师问问,这种情况下,如果打官司的话,胡沅昊有多少胜率。
郑雪莹倒是不以为然,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像胡沅昊一样把那份工作当成命一样,“炒鱿鱼就炒鱿鱼吧,要不是他们资本主义的压榨,胡沅昊也不会到这地步。至于违约金不违约金的,以后再说吧,咱们得合计合计,怎么跟胡沅昊说这事儿吧。他是抑郁了,但不是傻了,咱们要是骗他说Ben批了他的病假,病假用完了呢?”
于十安知道跟郑雪莹也商量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来了,“这事儿我跟他说吧。”
那天于十安回到胡沅昊病房的时候,胡沅昊刚刚吃了药,正在病房里做俯卧撑,看起来整个人状态还不错。
于十安稍微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微表情,就推门进来了,“像这样就对了,趁着休息,多做做运动。”
胡沅昊听到声音在地方起来了,于十安见他满头汗,就顺手从桌上拿个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胡沅昊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把水放下才跟他说话。
“我问霍顿了,他昨天就把我的病例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请假?”
于十安知道多是躲不掉的,但是他又怕直接把话说死了,刺激到胡沅昊,就说,“我今天见过Ben了,那家伙简直了,你等着,我还不信没人治得了他了。”
听到这话,胡沅昊的脸一下子黑下来了,“我就知道,那人从来就是落井下石的,你指望他雪中送炭,做梦吧。”
“你们公司又不是他的一言堂,你不用太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先专心治病,我会找机会接触一下你们上面的领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