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心不甘情不愿的服从。
雁归并不在意这隐隐的排斥。
甚至这就是她想要的!
她需要自己被人敬畏,这会让她更有安全感,她想要试着去掌控一切,哪怕这会让她成为孤家寡人。她不需要同伴,也不需要托付信任给别人,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走下去。
只有这样,她才能拥有真正的安宁。
在与界脉之花融合之后,她似乎不再需要进食了,反正直到现在她都不觉得饥饿,也就不下去碍别人的眼了,雁归学着用俯瞰的视角去看待一切,但在她看见不远的房屋里依旧昏迷的少年时,还是避免不了心绪波动。
“……怎么还没恢复?”
被遗落在角落里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年面色惨白眉头紧皱,和一堆现在还在沉睡也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的躯壳混在一起。
看来灵魂堕落化带来的伤害很严重,严重到陈平安的右手都长了出来,却还是没有恢复清醒。算了,为了防止某人在昏迷的时候被活活饿死,她还是勉为其难去知会一声吧……
雁归叹了口气。
虽说她想要保持理性,但以往朝夕相伴的情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丢掉的,她控制着界脉之花降落下去,不着痕迹瞥了依旧穿着红嫁衣的少女一眼,狗蛋也是,麻雀也是。
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丢掉的。
“那个,你们吃饭的时候别忘了给陈平安喂一些……就是那个刺客。”
正在整理她扔在这里的东西的人有两人。
一个是披着麻雀的身体看起来依旧像个待嫁新娘的懵懂少女,一个是脏兮兮不过不像坏人的大叔,雁归选择跟那个大叔嘱咐。
虽然语气冷淡,却也没有失礼。
黑哥听见她说的,抬头看了看她。
年幼的女孩长相是钟灵毓秀的好看,没有昨日给人的恶劣感觉,面色苍白身体瘦弱,她低垂着眼眸望着地面,像是在发呆,紧抿着嘴唇看起来有点倔强,也有点可怜。
女孩身上的血迹干涸了,斑驳暗褐的斑块集中在胸口被手腕粗的藤蔓洞穿的位置。
就是现在,藤蔓也依然穿刺在她心口上。
像个受害者。
他下意识心中一软。
这个孩子让他想到了荷叶。
两人给他的感觉挺像,虽然有很大可能这只是他的错觉,错将一个披着小孩皮的恶魔看做是天使,但他答应得挺干脆:“哦,行。”
雁归向他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大叔还是挺好说话的,在她准备重新回到那高远的瞭望塔上的时候,黑哥犹豫一瞬,叫住她:
“等做好了你也来吃点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反正粮食都是你的。”
雁归一愣,眼神回避,摇头道:“不用了。”
这人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用强大的武力镇压一切不服,甚至在这个时候,她也在想法子揪出几个不听话的刺头来立威,难道她给人一种她其实是个好人的错觉?别开玩笑了。
重新回到高塔上,此时最先出动去寻找能烧火的锅碗瓢盆的小队回来了。和他们一同过来的,还有气息看似随和的陆扉,看来他们找进地下洞窟里的另一半城市那边去了。
回来的除了各扛着一口黑铁大锅的两个人与提着背着扛着一些布满灰尘的零碎旧物的人以外,还有挺多人拖着死去的狼尸,所有人都负重前行并双眼发光,对狼肉垂涎欲滴。
“狼肉吃起来应该和狗肉差不多……?”
雁归哪个都没吃过。
不过都是犬科动物,应该差不多吧……
不过雁归并不太关心狼肉的味道,她更在意这群人有没有在洞窟里发现些什么,瞭望塔栏杆上无聊晃动双腿的女孩停下动作,将视线投向下方,她听见有人兴奋地说道:
“我就说这外面住着的都是平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