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败絮,命若野草。
有人说,我生来便是灾星,给我的娘亲带来痛楚,给整个村子带来灾祸……
我承认。
我出生在梅村,最终埋葬全村。”
书的序言令陈陌好奇万分,他翻向下一页:
“世界有好人,亦有坏人。
梅村的周围,住着一窝山匪,他们贵为炼灵者,却以祸乱凡人为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梅村的守护者梅家,因为人员稀少,不是他们的对手,一直以来唯唯诺诺,抬不起头。
那一年春天,山匪进了梅村。
那一年春天,娘亲埋葬了爹娘,怀上了我。
那一年,孤身一人的她,活到了秋季。
悲默的秋天,凉意透心,我在冷房中出生,与娘亲一同嚎啕大哭。
我的出生,给她添了一份苦……
村民称她为喜儿,说她曾是村中最爱笑的姑娘,我却从未见过她的笑容。
娘亲对我很冷,总是用一种憎恨的目光望着我,我则喜欢对她笑。
我笑的很憨,像一个傻子。
我以为这样,便能讨得她的欢心……
村口的大娘们说她精神失常,疯疯癫癫。
她们嫌弃她,欺负她,时常会将多余的粮食扔在我家门口,羞辱她。
梅家的人也是如此,他们将我家当成垃圾堆,时而上门扔下一堆东西。
每一次,娘亲都会骂骂咧咧,随后缩回屋中,默默流泪。
她说,我们不是乞丐……
她一哭,我会跟着哭。
我恨他们,我们不是乞丐!
娘亲虽冷,却从未亏待过我,别家孩子有的,我都有,我深爱着她。”
写完半页纸的秋儿露出微笑,忽看到对面的陈陌哭成了泪人,不由无奈摇头,这孩子咋又把自己看哭了?
陈陌抽泣着,翻向下一页:
“一转眼,我认为我长大了。
六岁的我,提着一只邻居家的鸡,笑嘻嘻的返回家中,娘亲看到后,拿起了擀面杖,不一会儿我便哭唧唧。
那是娘亲第一次揍我。
我不懂,邻居总是欺辱娘亲,我分明是在替她报仇,她为什么要打我?
鸡还了回去,邻居没有生气,反而笑话我不懂事,让娘亲少揍点。
我长大了,我懂事呢!
任何人,都不准欺负我的娘亲!
八岁时,我已成为村中的小混子,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欺负小孩,无恶不作。
娘亲天天揍我,最终哭着将我赶出家门,闭门不见。
村民骂我是土匪的儿子,生来就是土匪,天生的白眼狼,娘亲生下我,简直是倒了十辈子霉。
我不服!
他们说一次,我揍一次。
就算打不过,我也要打。
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不懂,我明明是在报仇,村民说我就算了,居然连娘亲都在怨我,为什么?!
我很苦恼,我心在痛,我躲在角落里哭泣……
娘亲啊,教教我,该怎么做……
我不懂好,不懂坏,我好坏不分……
我躺在家门口嚎啕大哭,哭至深更半夜,娘亲才终于肯出来见我。
她抱着我,我们一起哭,就像刚出生时那样,哭的稀里哗啦。
那之后,我每天坐在门口憨笑,什么事也不再去做。
我以为这样,娘亲就能像小时候一样,不再打我,不再骂我。
这一次,我做对了……
娘亲会亲切的给我喂饭,会心疼的注视着我,那冷淡的目光,逐渐柔和下来,多了几分自责。
她不再哭,我也不再哭。
闲暇的时候,我们会呆呆地望着彼此。
村民们说我遭到报应,成了傻子。
我会傻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会用怜悯的目